1 ) 连体婴,天使梦
这里,再次出现了“敢不敢”的游戏。第一次在《两小无猜》里看到这游戏时,不懂游戏的真意;日后就总是不其然地从记忆中蹦出来,走路时,坐车时,上网时,睡觉时……然后今天再看到一个关于“敢不敢”的游戏。或者准确来说是一个“输不输得起”的游戏。
雷奥输了——伊莎贝拉说:“我要你在我们面前自慰。”伊莎贝拉输了——雷奥说:我要你与马休在我面前做爱。
最后大家遵守承诺,接受惩罚,上演激情。虽然雷奥自慰表演完后甩门而出,伊莎贝拉做完爱后颤抖痛哭,但他们都不恨对方,这就是真诚了。他们都爱对方,他们都知道这只是游戏,他们都知道这游戏该对什么人才能玩的。如果没有百分之一百的真诚,那么就会像马休一样猜测,怀疑。真羡慕他们能找到一个懂得玩游戏的人。我相信不坦诚的人,根本不会懂得这游戏的趣味,根本不会玩这个游戏。旁观者只会不屑,只会用理智去猜测、抗拒。
孪生姐弟,雷奥说:“我与伊莎贝拉是连体婴,但连的不是身体,而是思想。”
如果是连体婴,他们就是“上帝创造了男人后,又从男人的一根肋骨里拿出一根,又创造了女人”的两个人。尽管是分开的两个人,但他们总是相连着。
如果是天使,他们确实具备了“美丽”、“梦想”、“爱”等特质,以及不懂世事、不理道德的纯真。
相对之下,马休是一个凡人,凡人永远当不了天使。他只会在见到伊莎贝拉和雷奥赤裸相拥而睡的时候,猜测他们在乱伦;他只会教唆伊莎贝拉离开雷奥单独和他约会,强迫他们两姐弟在脱离对方的情况下成长;他不会明白当伊莎贝拉听见雷奥与其他女人做爱时疯狂捶着门,像身体被活生生地剥离一部分时的疼痛;他不会明白最后雷奥拉着伊莎贝拉的手,冲向革命最前线时的无畏心情与心灵合一,其实那也是一个敢不敢的游戏。所以马休最后只能转身离开,淹没在人群中,从此消失。
雷奥、伊莎贝拉,多么美丽的一对天使!那么纯洁的梦想,那么坦诚地相爱,脱离了道德与世俗,不是爱情,不是亲情,就单单一个“爱”字,没有修饰词;是原始的,是两个人同时一生下来就具备了的天性。虽然我不是孪生的孩子,但我相信孪生孩子是真的具备一种别人无法感知,而只有孪生的对方才会感知的气场。生活中有不少案例,但科学家到现在还是无法解释。
最后,我们离开《The Dreamers》的Dream了,回归现实。社会的动荡;生活的迷茫;大街上的游行、暴乱;雷奥与父亲格格不入,像仇人;伊莎贝拉知道父母发现她与弟弟裸睡之后真的选择了自杀(1、不想他们伤心,2、社会道德上的不容,3、只有死,才永不分开);马休要拆散雷奥与伊莎贝拉,强迫他们分开,成长;原本以为可以三人为一体地结伴前行,结果还是只有连体婴没有分开,马休还是那个转身离去的第三者。梦想啊!!什么是梦想?!就是无畏无惧地向前,是真诚的,是盲目的,是革命的,是激情的。有思考就不算梦想,有犹豫就不成梦想!
可惜梦想还只能是梦想,现实还是现实的残酷。看了《The Dreamers》,就当做了一场梦吧,堕落凡间的天使梦。我们是人,人总要回归现实的。
PS:当他们三人赤裸相睡在帐篷里,构成了一幅美丽的西方中世纪时期的油画。
2 ) 曾经也年轻愤怒过
{图文}:
http://www.bighead.cn/?p=15 我的一些朋友似乎不大喜欢法国电影。他们总是在醒来之后擦掉口水,问我片子结束了么,可以去吃饭了么。我尊重并且热爱他们的真实。任何企图背叛自己的内心,竭力表演自己具有某种叫做“品位”的东西的行为都是可耻的。
我必须悲伤地承认,一年当中我只有极少数时候能平静地坐下来目睹那些特别而伟大的声光变幻。
它们总是由无数叫人痴迷的细节和小情绪构成,还常常有许多奇怪而聪明的对话,以至我常常忘记追问发生了什么。其实那又有什么要紧呢,庸常生活总是由无数微妙的情事构成,相比结果,享受这些小情绪似乎更加有趣。比如天使艾米丽。艾米丽扶着那个盲老头走过马路和天桥和无数商店,飞快地告诉他自己看到了什么,然后又像天使一样离开。这还不够美好得让你忘记发出愚蠢的疑问么。
前几日看了《The Dreamers》。Bertolucci说:“这是一个表现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大胆而有趣的故事。我们找来了三位年轻演员主演影片,他们都拥有着这个年龄阶段的纯真、神秘与狂妄自傲之美。我感兴趣的是他们将如何把自身对于精神和理想主义的寻求带给那些1968年的人物。”
所有对理想还有幻想的纯洁的十八岁以上的文学青年都应该学习此片。
孪生兄妹Isabelle和Theo生活在1968年的巴黎。他们的父亲是个诗人。留学此地的美国学生Matthew一次偶然的机会在电影社结识了他们,并因为在诗人家餐桌上一番关于宇宙中长度的和谐问题的言论——我得说,这段话确实说得很精彩和意外——而得到大家另眼相看,留宿了下来。
夜里如厕的时候,到处乱跑的Matthew赫然发现Isabelle和Theo竟然同床共枕,睡得无比香甜。他们赤身裸体,纯洁地纠缠在一起,仿佛若干年前他们一起在母亲子宫里的模样。
第二天诗人和妻子一块离家度假,而Matthew并没有走。他们都是狂热影迷。在Isabelle的提议下,他们模仿戈达尔的《法外之徒》(Bande à part)中同为一女两男的三名主角跑过卢浮宫的场景,打破了电影里的纪录,并从此真正接纳了Matthew。“We accept him,one of us!We accept him,one of us!”,三人躲在那幢庞大的老房子里,一起度过了奇特而美妙的几个月——这奇特而美妙的青春。
谁没有年青愤怒过呢。
他们是叛逆而排他的。Theo瞧不起父亲没有在反越战请愿书上签名——
“当初只有你拒绝在反对越战的请愿书上签字。”
“诗人不会去什么请愿书上签字,诗人只会去写诗。”
“请愿书就是诗。”
“是,可诗歌也是一份请愿书。”
“好吧,请愿书就是诗,诗就是请愿书。这该是你写过的最漂亮的诗句了。”
他们还处在永远跟父母作对的时候,他们就像是仇人一样。
“虽然上帝是不存在的,但这并不意味着父亲可以取代它的位置。”
Matthew总有一些让人惊喜的哲学。
“别人的父母总是比自己的好。但是,话说回来,自己的祖父母似乎总是比别人的好。”
几乎所有人都在年青时候怀有崇高的理想,向往自己也不知道将是怎样的民主和自由。1968年的巴黎,学生运动频仍。他们所以能够整日无所事事,也正是因为学运。他们对民主和政治拥有当然的热情,他们严肃而傻逼地讨论战争、民主和自由。他们墙上贴着毛泽东画像,上面的汉字你一定很熟悉——“毛主席万岁!”
他们把自由引导人民中的自由女神头像换成了玛丽莲·梦露。整个片子更是以他们跑上街头参加学生与警察的冲突而结束,符合一切理想主义者的梦想。
年青的愤怒,还包括对事物几近偏执的狂热。三个文艺青年的对话中充斥了经典电影,他们也常常拿其中的对话或者桥段或者动作来考对方。当对出台词或者猜出影名时,那种心意相通的知己情感真教人羡慕。
这同样是Bertolucci对那些经典的致敬。正如我们向Bertolucci致敬,向他的《末代皇帝》致敬,向他的《巴黎最后的探戈》致敬。
当然,与喜欢政治一样喜欢性描写的Bertolucci自然不会忘记他最擅长的东西。我之所以在前面提到十八岁以上,也便是因为他坦白而热烈的镜头。兄妹间互相爱抚亲吻;三人几乎没有尺度的裸露;Isabelle和Matthew在厨房的地上做爱并失去贞操,而Theo却在一边若无其事地煎鸡蛋。他们甚至彼此相爱。
六十三岁的Bertolucci宝刀未老,他肆无忌惮的描绘肆无忌惮的青春,同时最大程度地满足了无数偷窥狂饥渴的眼神。
向青春致敬。
回想起来,与那些教人爱不释手的对白和那些熟悉的电影音乐不同的是,Bertolucci所着重的这种暧昧而荒诞的“关系”却是我无法喜欢的。尽管我明白,这样迷乱的青春和人生,却是(而且必将是)真实存在,无论是在1968,抑或2046。
向曾经愤怒过的理想主义者们致敬,向已经没有梦想的人们致敬。
3 ) 68年疯狂的荷尔蒙与革命一样疯狂
一个电影人,就是偷窥者。一个偷窥癖。镜头就像是你父母卧室的锁眼,而你在偷窥他们,你感到厌恶,你有种负罪感……但你无法把你的眼睛移开。这让电影看起来就像是犯罪……而导演们就是罪犯。
——《电影手册》
很早就想看贝纳多·贝托鲁奇的《追梦人》,那时很傻,不知道《戏梦巴黎》就是《梦想家》就是《追梦人》就是The Dreamers。用我一个朋友的话说就是老贝让1960年代文化在今日的回响,更是新浪潮影迷的回顾与期盼。
68年的春天,中国文化大革命如火如荼,无比激励了法国人民的热情;越南战争的泥潭叫美国不可自拔,越南潮湿的空气拉动法国的自由引导人民的反战示威;在巴黎喜欢电影的青年们因为政府解雇了法国实验电影的先锋导演亨利•郎路瓦而进行和平示威。街头的空气里弥漫着理想主义的情绪,法国人的浪漫冲动幻想弥漫在危机四伏的城市四周,甚至融入云朵,高高地在城市上空监视着抗议的人群。
影片一开始镜头就从艾菲尔铁塔的尖顶上往下滑,最后溜在塞纳河边,河水如斯而过犹如时间一样滑过指间,旁边行人如梭。贝托鲁奇为28岁的会议寻找着叙述者,于是来自美国加州的马修,成为了他的选择,他质朴而天真的并,好奇的眼光打量着巴黎,但就象看电影时总坐在第一排一样,他是看不到这个城市真正的人和事的,直到他转头,看到伊莎贝。因为电影而与兄妹席奥与伊沙贝相遇,这时候有名的法国五月风潮开始运作,学运开始后,政府被迫停止运作,在动荡的五月里,大学罢课。
马修被带到他们的生活之中,在伊莎贝兄妹布满书籍的公寓,如同迷宫,是与真实外界隔绝的世界。似乎是对《巴黎最后的探戈》的回顾,《系梦巴黎》里迷宫一样的和性爱成为迷惘的避难所,在闭塞的空间中性爱成为回避外在干扰的有利条件。
马修与他们间事关哲学、越战、革命的苍白软弱的辩论,似乎仅仅是五月风潮中那些有气无力的呼喊和空洞无聊的口号或者那些歪歪倒倒的横幅。老贝在这里面混合了太多的东西,除了哲学、越战、革命,还有不可脱离的话题电影外,就剩下的是性。成就了三个人糜烂的青春故事、一个这样放纵和拘囿于自我的故事。镜头的运动自由,散漫,靡醉,像极了一个喝醉了酒的诗人。镜头的焦点漫不经心地牵引着我们的视线,在巴黎的街头,在巴黎慌乱的街头运动上的人物上游弋,不论学生、演讲者、警察还是别的。镜头像个散漫的摄影师在人群里面晃悠晃悠,似乎是当事人的角度来看待画面,镜头在周围的到处游离,在某些人的局部静止,稍后又开始移动。没有固定的机位进行拍摄,更象新闻记录摄影。影像华丽而颓靡,色泽昏黄而又暧昧,肌肤上泛着夕阳的光。只有巴黎电影院里的那种光影组合,才足以成就那个时代一个人年轻时代的那种特有的敏感与梦幻。
值得我喜欢的就是三人还没有那么糜烂生活的时候之前的生活是那么的经典,影象也耐人寻味,伊莎贝兄妹和马修不停地模仿经典电影中的场景:嘉宝的《女王克里斯蒂娜》、托德·布朗林的类型片、戈达尔的《法外之徒》。特别是伊莎贝暧昧妩媚地抚摸过房间里的家具时,阳光射落于她妩媚的脸,很经典的镜头。三人从卓别林侃到巴斯特·基顿(Buster Keaton),并模仿戈达尔的《法外之徒》(Bande a Part)中同为一女两男的三名主角跑过卢浮宫的场景(或许这是贝托鲁奇在向《法外之徒》片致敬),并成功打破记录多出17秒,同时也在实践着生活的另一面可能性。我们可以看到在玛琳·黛德丽(Marlene Dietrich)的画像旁边放置着毛泽东的画像,并且几个红色汉字鲜艳惹眼 毛主席万岁,上面几组橙色小字也仿佛若辩: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而大画家德拉克洛瓦的名作“自由指引人民”被席奥与伊沙贝加上了玛丽莲·梦露(Marilyn Monroe)的脸。
在马修来参加晚餐的时候,席奥开始鄙视他的父亲,张扬但是有道理。当初只有你拒绝在反对越战的请愿书上签字。
诗人不会去什么请愿书上签字,诗人只会去写诗。
请愿书就是诗。
是,可诗歌也是一份请愿书。
好吧,请愿书就是诗,诗就是请愿书。这该是你写过的最漂亮的诗句了。虽然上帝是不存在的,但这并不意味着父亲可以取代它的位置。
马修冒出一些让人惊喜的哲学韵味的话。而伊莎贝的话却那么的圆滑:别人的父母总是比自己的好。但是,话说回来,自己的祖父母似乎总是比别人的好。
我觉得令我深刻的是他们讨论毛泽东是大导演,席奥崇拜毛泽东,手捧红宝书,相信“革命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行动”;成千上万的红卫兵举步操向未来,手握红宝书,并且还强调,拿枪不拿书,要文化不要暴动,并肯定地说这是伟大的史诗巨片。而马修切反驳说拿书不拿枪谈何容易,同唱一首歌,喊同样的口号,在这史诗巨片里每个人都是临时演员。马修谈论这些的时候犀利清醒,在面对关于越战的诘问时却无法自圆其说。
伊莎贝要求大家猜她表演的那段的电影出处时候,我觉得好象是《这个杀手不太冷》里玛迪尔德要求里昂猜出电影一样。当席奥没有猜出玛琳 黛德丽的影片情节,他竟当着伊莎贝和马修的面在简 拉塞儿的照片前手 淫。马修开感到恶心、荒谬、不可理喻,责怪伊沙贝的行为过份,可是席奥那句 你以为是伊沙贝逼我做的?将席奥刚才的行为变得暧昧而耐人寻味。而接下来更加荒谬的事情出现,席奥模仿《疤面煞星》中死在交叉阴影下的镜头难住了伊莎贝和马修,于是他强调自己是温和的要大家愉悦的什么什么的,要求两人在他面前做爱。伊沙贝毫无顾忌地开始脱衣服,而马修落荒而逃。最后席奥抓住了他,并让他面对一丝不挂的伊莎贝,将马修的内裤拖掉的时候,马修的阳具下面竟藏着伊莎贝的比吉尼玉照,终于马修在厨房的桌子上屈服了,而席奥一片看他们疯狂地做爱,一边抄着鸡蛋,疯狂之极!肆无忌惮的描绘肆无忌惮的青春,同时最大程度地满足了无数偷窥狂饥渴的眼神。
当那些流光异彩的现实和发黄老电影的片段交错,无声的动作和黑白光影带给观众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内心的亢奋。喜欢他拍主人公在法国电影资料馆里看电影的那个仰拍机位,两个主角边抽烟边瞪着大银幕的样子,绝对让我看得神魂颠倒,而三个主人公之间的猜电影游戏,也令人眼睛鲜亮。所谓象征意味过度浓郁的情色场面搞得有些做作,以至我在这些只有半夜私人观看的镜头面前搞得无所侍从。
三人肉欲之后在帐篷里睡着了,而突然回来的父母并不感到什么以外,安静地在烛台下再留下一张支票。伊莎贝试图用煤气自杀的时候,电影闪现出1947年布烈逊的《慕雪德》里女主角自杀时的黑白画面,这个时候石头打破了窗户,马修与席奥及时被吵醒,革命在这出室内剧就要结束时再度出席,这是什么味道?有人问道,答:革命了,这是催泪弹的味道。
青年们顺理成章地去参加革命了。然后在与军警对峙的关头,分道扬镳。马修非暴力地退出人群,席奥挑起了战斗。火光黑夜中,警察向游行者跃动的身影游移,法国女歌手Edith Piaf苍凉 的Non,je ne regrette rien响起,梦想结束。
还专门查了下关1968年法国五月风暴的历史,应该说,老贝的电影还是较好地保留了这一社会危机的原貌片中许多人物都是那一时代法国青年群体的浓缩 被尖锐的社会矛盾催育起来的愤怒、绝望、疲乏、信仰缺失的年轻人,他们热衷于破坏毁灭,麻醉在酒精、尼古丁、可卡因、紊乱的性关系里,跟美国垮掉一代有一拼,除了电影,法国五月风暴在这里还剩下点什么?是跟美国一样:有些路上的达摩,达摩当然在路上,他从来就在路上!还是金森堡的嚎叫使我放弃了用赤裸的午餐?只剩下背后疯狂的戈达尔,这个始终对于那场未曾成功的颠覆耿耿于怀的造反者。跟着戈达尔游行、造反、打砸,就像巴黎大学的学生们说的:当不可测之事已然发生,那视之如不可能之事,已悄然近身。
当硝烟散尽,当五月风暴平息之后,革命再度由实践蜕缩为书斋里的理论,由巴黎街头的壁垒退避到了校园里,逝去的激情只剩下回望窗外时1968年五月的记忆。
1968年的巴黎防暴警察,在贝托鲁奇的影像的再现里,潮水一般地席卷过街垒,作为国家机器,他们以一种无比勇猛而强悍的姿态,于瞬间吞噬了孱弱的革命者。
影象里只有熊熊烈火和慌乱的学生。
这就是1968年的结局。
就在1968年五月风潮之后不到的1972年由马龙·白兰度(Marlon Brando)玛丽亚·施耐德(Maria Schneider)主演,并且一度恶名远洋的《巴黎最后的探戈》(Last Tango in Paris)。
而在《电影手册》中,这让电影看起来就像是犯罪……而导演们就是罪犯 这句话,是说老贝自己还是在诠释那个年代呢?
配乐
由Gato Barbieri作的配乐《戏梦巴黎》由于是以1960年代为背景,在音乐上也自然有所配合。
除选用1960年代文化偶像吉米·亨德里克斯(Jimi Hendrix)的一曲“Third Stone from the Sun”外,还加入了著名迷幻摇滚乐队Grateful Dead的名曲“Dark Star”(此曲由乐队为影片作特别剪辑,减短了长度)。此外,还有上世纪上半叶地位崇高的歌后Edith Piaf的“Non,Je Ne Regrette Rien”也被收录(香港作家陶杰将梅艳
芳比作香港的Edith Piaf)。不知是否出于致敬的心态,贝托鲁奇还分别选了特吕弗(Francois Truffaut)与戈达尔(Jean-Luc Godard)两位法国新浪潮电影先驱的三部影片(《 四百下》、《精疲力尽》与《狂人皮耶罗》)中的主题曲。
编剧
让 考克多编剧的《Les Enfants Terribles》,兄妹在封闭空间发展一种乱伦的关系(是原作小说灵感源泉)。贝尔托鲁齐20岁时看此电影,拍《梦想者》之前重看。考克多曾说:以这个剧本,我想举重若轻,举轻若重。这也是老贝的梦想。
据说是1968年法国五月风暴巴黎大学生之口号:
1吻你爱人的时候,枪不要离手!
2我们不询问,我们不要求,我们把它拿下,接着就占领!
3能意识到自己的欲望就叫自由!
4当不可测之事已然发生,那视之如不可能之事,已悄然近身!
5像飞虫扑窗般撞碎你的脸,然后腐烂!
6立足现实,指向不可能!
7托老师和考试的福,六岁就与人竞争!
8只有革命行动,没有革命思想!
9我已经快活了10天啦。
10有多少报道,就有多少质疑!
11要做爱,不要做战!
12自由在此停止。我们会回来!
4 ) 《戏梦巴黎》里提到的电影
在位于宫殿中的电影院里,Matthew等电影狂们在看塞穆尔·富勒的《恐怖走廊》,
塞缪尔·富勒 Samuel Fuller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25328/恐怖走廊 "Shock Corridor"
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1298471/亨利·朗格瓦被政府解雇,
亨利·朗格卢瓦 Henri Langlois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42539/这里年轻人聚集示威时,也闪回了一部分黑白片段,不知道是不是电影里面的!
Theo和一群年轻人边走下阶梯边念着一串法国新浪潮代表人物的名字,
弗朗索瓦·特吕弗 François Truffaut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54852/让-吕克·戈达尔 Jean-Luc Godard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55489/克劳德·夏布洛尔 Claude Chabrol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54236/雅克·里维特 Jacques Rivette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32390/ (近日去世了……)
只要资料馆播放尼克拉斯·雷的电影,Matthew就会过来,
尼古拉斯·雷 Nicholas Ray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22811/Isa说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是“纽约先驱论坛报”,闪回一部老电影……
《筋疲力尽 À bout de souffle》
//movie.douban.com/subject/1353745/Matthew留下的第一晚过后,Isa叫醒他之后开始模仿电影《瑞典女王》里向房间告别的场景,
瑞典女王"Queen Christina"
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1305615/提到主角嘉宝和吉尔伯特,
葛丽泰·嘉宝 Greta Garbo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49698/约翰·吉尔伯特 John Gilbert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13734/搬过来后有一次关于基顿和卓别林的争辩,——基顿,卓别林,哈罗德劳埃德,世界三大喜剧演员,
巴斯特·基顿 Buster Keaton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31792/查理·卓别林 Charles Chaplin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02724/(哈罗德·劳埃德 Harold Lloyd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00385/)
还说卓别林长得像戈达尔,
还提到了各自参演的电影,
基顿的我不知道……
卓别林的是《城市之光》,
城市之光 City Lights
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1293908/题外话:Isa放起詹尼斯乔普林的磁带……
Theo和Isa扭打,Isa提到跳踢踏舞把人逼疯的场景,来自《礼帽》,
礼帽 Top Hat
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1293168/提议打破《法外之徒》的纪录,
法外之徒 Bande à part
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1401588/Isa拿着拖把跳舞,模仿《金发维纳斯》,
金发维纳斯 Blonde Venus (1932)
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1303774/受到惩罚时,Theo对着《蓝天使》中玛琳·黛德丽的海报自渎,
玛琳·黛德丽 Marlene Dietrich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13957/蓝天使 Der blaue Engel (1930)
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1295427/下棋时旁观的Theo突然抽动着摔倒,是霍华德·霍克斯的《疤面人》,
霍华德·霍克斯 Howard Hawks
http://movie.douban.com/celebrity/1019118/疤面人 Scarface (1932)
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1299608/三人泡澡时还提到了Clapton和Jimi Hendrix两位吉他手……
Isa和Matthew约会,看了一部和音乐有关的电影,不知道是什么电影……
Isa试图放煤气自杀,这时插入《穆谢特》翻滚入水的片段,
穆谢特 Mouchette (1967)
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1302413/剧终
5 ) 一场游戏一场梦
《戏梦巴黎》的另一译法是《追梦人》,在我看来,此处的“戏”有戏剧和游戏的双重意味,它们的相通之处在于,只有在乌托邦之中才会获得勃然生机。就像杀手莱昂的那株植物,之所以一路葱郁,是因为它从未经历过真实。
交待马修出场的长镜头蛮卖力气,马修也的确没有让人失望,有几分莱昂纳多的脸蛋,只是腰臀稍显夸张,步履间隐约流露出女性的绰约。伊莎贝尔看中他的一点是:“双唇好诱人。”里奥叫他换上伊莎的睡衣,轻薄的材质下显示出男人少有的丰腴,一定程度上满足了他对妹妹的不伦之欲。所谓至阴至阳,欢喜无量。他的美好似乎处于一种暗昧不清的模糊地带,几乎是在一瞬间将兄妹二人击中。具有表演型人格的伊莎贝尔(里奥也是,只不过程度弱些)在电影院幽暗光线中那只红色香烟,无意中吸引了马修的注意,哪怕仅有几秒钟,仍可以算作她为自己及其兄长俘获猎物“合作者”的第一步。接着在学生示威的街道上,伊莎贝尔头顶红色呢帽,双腕“缠着”铁链,依旧含着不曾离口的香烟,像是中世纪被审判的女巫。她要马修帮他把嘴上的那支烟拿掉——因为它“粘在嘴上了”;及至里奥赶来,发现了他在电影方面的潜质,兴奋地用戈达尔的话赞赏赏马修的偶像尼可拉斯.雷“它本身就是电影”。青春的热量,一经释放就难以遏止。至此,马修已自动钻入兄妹二人用表演、游戏、放肆及自我沉醉织就的网,走上了充当两人身体交流媒介(因为“他们的精神是相通的”),“借尸还魂”的工具。及至三人效仿《法外之徒》以九分二十八秒穿越卢浮宫,兄妹二人高唱“我们接受他,成为我们的一员!”,紧接着促狭地抢先关上楼门将马修拦在外面,他已然像个游戏中被抛弃的孩童,一脸迷乱。这时,天空飘落的雨恰好渲染了他那份潮湿阴冷的心情——马修已彻底陷入了这个乌托邦式的泥潭。
某种意义上,马修促成了里奥和伊莎贝尔欲望他体化的实现,成为被二人以友谊和游戏的名义轮番施暴,达成自身欲望的角色。第一次打赌,里奥在接受惩罚后,伊莎贝尔跪在哥哥自慰的墙角,情不自禁把手伸向前方沾染着体液的海报。从中可以觑见她的欲望,决不仅仅止步于“纯洁的”同床而眠;马修“协助”伊莎贝尔共同完成的“第一次”就在里奥的眼皮底下进行,事后里奥手指上沾染了妹妹的元红,脸上依旧荡漾着阳光而阴郁的微笑,仿佛成事的不是马修,而是早有此想法却无奈没有实施的自己。最具隐蔽特性的一次,三人坐在一个浴缸内,红色逐渐洇染了满盆的泡沫。这似乎在告诉观众尽可以把他们想象成具有成熟身体,智商与欲望却停留在童稚水平的孩子。一切都是游戏,但要把青春激情叛逆等元素引入,极力给这种游戏赋予高尚的意义,而另一个角度上,这一幕无疑具有“集体狂欢”(群体性行为)的隐喻。与妙玉表达对宝玉的好感,只把“自己寻常用的‘绿玉斗’拿出来”;潘金莲双眼发饧,对着武松“你把我喝剩的半盏饮了”有异曲同工之妙。在这里,马修已经失却了当初作为“桥梁”的意义——里奥和伊莎贝尔几乎在同一时刻达成了同盟,纷纷对马修说“我也爱你”,而非马修期待的“我爱你”。里奥与伊莎贝尔抛掷燃烧瓶,只是三人决裂的高潮,而最初的裂痕,可能此刻就已成型。后来在马修的强烈要求下,伊莎贝尔同意单独和他进行约会。然而在街角拥吻的浪漫时刻,看到电视里的学生游行,伊莎却发出大为败兴的一句感慨“里奥从不和我看电视,我们是纯化论者”。看来,空间上的隔绝并不能割断她和里奥的那根“脐带”,无怪乎约会归来,听到里奥房间响起自己初夜的那首摇滚,伊莎贝尔当即意识到一个陌生女人闯入了兄妹两人的天地,(而且她和马修不一样,未经过二人的“共同审查”——这才是至关重要的),痛感如潮水般袭来,并拒绝马修进入她的身体——没有了里奥的注视,她与马修的沉欢没有任何意义。
乌托邦的构建从社会意义上讲,首先得益于与世隔绝、衣食无虞的封闭环境。三个年轻人被安插在这栋房间众多的大房子里,注定要上演一出史前人类的活剧——外面时局的动荡,只会更加凸显这个世外桃源的难能可贵——所以,如若没有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阳光底下的三男七女,可能永远没有机会倾吐《十日谈》中那些炽烈如火的故事;香港陷落,“去掉了一切的浮文,剩下的仿佛只有饮食男女这两项……香港的外埠学生困在那里没事做,成天就只买菜,烧菜,调情——不是普通的学生式的调情,温和而带一点感伤气息的。在战后的宿舍里,男生躺在女朋友的床上玩牌一直到深夜……”以至“医院院长想到‘战争小孩’(战争期间的私生子)的可能性,及其担忧。”(《烬余录》)在男女之大防有着悠久历史的中国,哪怕处于殖民地,也足以让人“莫名惊诧”的,无怪乎一向通透的张爱玲也要也要感叹:“人类的文明努力要想跳出单纯的兽性生活的圈子寄几千年来的努力竟是枉费精神么?”白流苏和范柳原的伉俪之好,在多大程度上取决于“倾城”,个中情状,恐怕只有“战时连理”讲得清楚……战争孤岛时期许多欲爱纠缠的感情,往往在特定的湿度和温度下才得以萌生。
再就是父母的缺席。这种隐秘甚至忤逆的愿望在孩童的幻想中根深叶茂,并在一些儿童文艺作品里多有表现。在讨好小受众口味这一点上,文艺创作者们无疑做得都很到位。《小鬼当家》《亲爱的,我把孩子变小了》以至《哈里波特》这些广受不同年龄层次青少年欢迎的影片,(当然并不否定它们在成年观众心中的位置,并且,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厌亲情结”不因年龄增大而轻易消减的持久性及生命力)无一例外地把父母排除在观众的视野之外;即使有所关注,也往往处于视线的边缘,作为儿童奇幻经历的点缀,充当模式化的“红白脸”。更不用提及风靡已久的美日卡通了。可见父母的缺席对孩子狂欢及构建自身世界的意义。无怪乎姐弟二人试图拉马修下水,见其犹豫,马上声明“我们父母要离开许多时日。”,而且马修似乎也很吃这一套。
然而孩子们要剔除父母的影响与“监视”,没有真正的物质断乳,精神上是很难获得独立的。小时候看过一个短剧,小主人公厌烦了父母的唠叨和学习压力,借助神力来到了没有大人的“孩童世界”,却在食品的抢夺之中输在大孩子的武力之下,又条件反射地叫嚷起“爸爸妈妈——”还好,原来是南柯一梦。《戏梦巴黎》中,宣称“虽然上帝不存在,我们却没有必要让父亲取代这个位置”的精神上的巨人依旧没有逃脱求救“爸爸妈妈”的尴尬。断绝了财源,里奥只能去拾荒。唯一能入口的香蕉,也是在马修的小聪明下才得以均衡分配。否则,我们难以设想,在这个安乐又脆弱的天堂里,这支小小的黑皮香蕉是否会成为使三人情感断裂的触发点。最后还是寄希望于父母的归来,兄妹多年的隐情终于曝光。
马修之所以最终和两人分开,很大程度上可以套用里奥评价伊莎贝尔那句话“忽视他们还不够”。这里的“他们”含义无限宽广——理性、道德、伦理、基本常识,成人世界的评价机制乃至一切世俗眼光。从走进这栋屋子的那一刻起,马修就处于快乐与痛苦交缠的旋涡中心。他的的挣扎最初是隐性的,往往在友情和游戏快感中败下阵来。当理性和本欲的交锋日渐尖锐,马修再也无法做到温文尔雅,谦恭礼让,自我突破了本我的拼命纠缠——里奥要剔除他的体毛,并一再强调“这只是游戏”,希望这次他依然按照自己的愿望行事。马修却在这一刻爆发:“你们一直在胡闹!永远不会长大成人!”并要求伊莎贝尔和自己来一次“二人约会”,可以看作是他试图改造(尽管并非有意识进行)这个乌托邦——畸形孩童世界的开端。里奥慷慨地发表革命言论,他清晰地指明里奥只把“一起”当作“两人的”,而非“百万”;三人冲出昼夜行乐的伊甸园,来到街上,里奥一下被“打上街去!”和眼前的景象激起血液中的疯狂,大叫“这不是暴力,这很美妙!”,将要被狂热人群淹没的马修感觉察到此时言语的无力,只得一遍遍拥吻里奥,并喊道“We use this!We use this!”,试图用理性和温情唤醒狂热。我们当然不能就马修巧妙分配香蕉的举动就断定他注重经验理性,然而此刻,里奥在欧陆唯理主义中心迸发出的法式积极自由与马修多年美式教育熏染的英美经验主义下极消极自由在风云突变形势下的交锋,已然可见一斑。理性是乌托邦最有力的敌人,马修和这对兄妹的决裂,并非完全处于两人的抛弃,在很大程度上是独立人格自我选择的结果。
青春童话的搭建。套用那昆老板的一个论断:“都是学生不是,学生都没娶媳妇不是,都有劲儿没处使不是?”都是对荷尔蒙的交待,只不过他们采取了和街上学生不同的形态。欲望的快餐式消费,即享即用,生产与消费同步完成。不伦之欲,极端的做爱方式与快感体验,死感,虐恋……“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疯狂的年纪,青春躁动被无限拉长和膨胀——他们只会把传说中的东方伟人当作喜爱的导演一样挂在墙上崇拜,却不会了解世界另一端性的苦闷与人性的压抑。对自由的无限要求决定了含蓄成为大敌——“搁泪汪汪不敢垂”那种张生式的苦恋永远不会再浪漫之都上演。主人公和大批学生一道,活在炽烈的虚幻之中。电影,作为这次运动的“元凶”,无疑是最好的道具。伊莎贝尔在音乐中展现赤裸的胴体,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了处子的忧虑和恐惧。在她的字典里,彼时彼刻,可能只是泛黄影片中的经典剪辑。她和马修的独自约会那一节,镜头安排在影院最后面,前排观众随着片中的爵士乐摇头晃脑——又一场梦境。就在这时,伊莎贝尔不失时机地吻了马修。其实,眼前这个男人,是马修,还是幻境,抑或自我想象,都已经不重要。
既是童话,就不能苛求许多。里奥和伊莎贝尔同床的“贞洁”让人生疑——我们是否高估这对孩子的自控能力与荷尔蒙水平之低?而且伊莎面对马修对二人不伦之恋的盘诘时,她表示一旦(父母)发现,“就会去死”。故事的发展证明了她的誓言,却暴露了她坚持背后的虚弱。似乎“不被父母发现”是一个魔咒,只要不打破,就可以获得永世的欢娱与自由。另一个“咒语”是:只要兄妹不冲破“最后的禁忌”,他们之间并不止于意淫的乱伦都可以忽略不计,仍旧是“阳光无邪”的。而且细细想来,这个三人世界太过理想,而在萨特的《间隔》中,完全是另一个模样:三个人的目的,都在另外两个那里陷落。每个人都是受害者,每个人都是刽子手。对话、细节、动作,人物的种种努力,互相纠缠又互相一起伤害着,互相仇恨着又相互离不开……想起一个行为艺术,一对男女裸体共处铁笼一年。最后的结果让大跌眼镜——二人非但构建起牢不可摧的情谊,相反,发誓再也不要见到这个男/女人。可见萨特构建的地狱,并不仅在作品中存在。或许这种阴郁是和青春格格不入的,所以贝那多·贝托鲁奇在里奥和马修即将升级的武力间及时插入了伊莎贝尔曼妙的嗓音——“boys!boys!”,带领他们进入到覆盖着童话色彩的帐篷,开始新一轮梦与游戏的游行……
6 ) 年青的希望、爱与哀愁
二零零四年二月十四日的晚上,THE DREAMSERS在多伦多上映,我和两个男孩去看了这部电影。
我们到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始了。
我非常喜爱这部电影的开头。弥漫着六十年代动荡不安的气味和巴黎流动的狂欢氛围。我以为这会是一部讲述有关New Wave或者类似Ernest Hemingway的A MOVEABLE FEAST那样的巴黎故事。因为影片开始确实给了我这样的错觉。
但其实不是。这里的巴黎是六十年代末的巴黎,1968年的巴黎。迷茫而令人激动的六十年代正在结束着,大麻的烟雾正逐渐消散开来,狂欢的盛宴即将谢幕。在巴黎的美国人Mathhew与Isabell和Theo这对姐弟相遇,他们将他带入他们的公寓,他们的生活,他们的巴黎。
Isabell和Theo的父亲是一位小说家。他和妻子开始旅行。三个年轻人在公寓里独自享受着自由。在他们的房间,墙上贴着毛泽东画像的房间,永远有着红酒的房间,他们躺着坐着讨论着。讨论着电影,电影,电影,还是电影。而在外面,巴黎的学生正潮如火如荼的游行。Theo学习电影,Isabelle热爱电影,而Matthew,毫无疑问的,有着相同兴趣。三人一起第一晚,从洗手间出来的Matthew看到这对姐弟赤身裸体躺在一起。Theo越来越少的去上课。他们在这栋房子里,忘记了白天和黑夜的交替。这里是他们的城堡,这里有着他们自己的时间。
他们有时忽然玩起一种表演电影场景然后让对方猜名字的游戏。Theo输了的时候,Isabelle让他当着她和Matthew的面手淫。而Matthew输了,Theo要求他和Isabelle在他面前做爱。美丽的Isabelle,她一直魅力四射得让人目不转睛。而现在她正微笑着轻摇腰肢解。她的裸体真是美得让人喉咙缩紧。Matthew忽然逃走。然后很快在厨房被Theo捉住。Isabelle将Matthew脱光。然后他们躺下做了起来。Theo看着他们,隔着桌子,煎起了鸡蛋。鸡蛋在平底锅上吱吱作响。吱吱作响。鸡蛋煎好了。Theo蹲下,碰触Isabelle,他看着他手指上Isabelle的液体,笑了一下走了出去。Matthew摸了一手的血。Isabelle是处女。
然后是做爱,说话,度过时间。Matthew发现他爱的这对姐弟内心仍如孩子般干净纯真,他担心害怕,因为他爱Isabelle, 他也爱Theo,他爱他们。他希望他们和他一起成长,至少Isabelle,他的爱人,他想她进入真实的世界。Theo,Matthew告诉他,你是在表演,你的房间贴着毛泽东的画报,摆着他的塑像,但你其实并不了解革命,你只是想象着自己的革命,然后表演出你对自己梦想的热爱。你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因为你身在其中。你无法颠覆你自己。而Isabelle,妩媚充满女人味的Isabelle,她其实也是的。在Matthew来到她从未示人的房间,他看到他爱人的另一面。这是个小女孩的房间。Isabelle,她 还是个小女孩。她想保护她的世界,她还有Theo,她也想留住Matthew,她的第一个爱人。所以最后她打开煤气阀。然而街上的游行惊醒了他们。他们冲下楼去,投入到游行中。Theo要去投汽油瓶攻击警察。Matthew想阻止他,因为他反对以暴力,他反对以暴制暴。但他阻止不了Theo,而Isabell跟着Theo去了,Matthew独自离开疯狂的人群。这对害怕长大的人,在青春结束之前,解决了自己。无论是Isabelle开煤气,还是Theo在游行中在最前面去投汽油瓶,都是极端到自我毁灭的保护自己世界的方式。Matthew是一个见证者,A story teller,一个清醒者。
看完后,三人坐在咖啡馆聊天。T以前选修过法国电影。所以给我解释了很多影片中出现的电影和电影人名。很有帮助。也许看这部电影需要做笔记,然后将里面出现的电影都看一遍,才能真正理解完全的意思。因为从表面的情节来看,这只是一个关于年轻人的故事。巴黎也好,六十年代也罢,只是一幅华丽的背景。The Dreamer,与巴黎无关,与六十年代无关。这里有的是年轻人探索他们热爱的电影,他们的爱。他们未知的性。他们开垦着自己的内心和身体。但这样的主题,在那色彩刺激的背景下,却发展得逐渐模糊看不清晰。与世隔绝上演的故事与让人癫狂的进行中的革命同时交替,眼花缭乱得头脑只剩摸棱两可的判断。
影片画面非常美,张张明信片般,看得人目眩神迷。这也是Bertolucci片子一贯的特色。Bernardo Bertolucci自不必多说,Last Tango in Paris, The Last Emperor, Little Buddha等片的导演。The Dreamers的男女主角也是魅力非凡,无论外貌还是神气。我尤其喜欢扮演Theo的Louis Garrel。Philippe Garrel的儿子。有着典型的意大利男人的脸,和忧郁淘气的表情,英俊不已。而Eva Green,Isabelle的扮演者,表演让人惊艳,而这还只是她的第一部电影。新生代的法国女演员,无论是Eva Green还是Fabuleux destin d'Amélie Poulain, Le中的Audrey Tautou都有着让人称叹的天赋和演技。相比之下,美国同代的女星中就缺乏这样天才的灵气。影片又名Paris '68 (2002) (UK) (working title),Sognatori, I (2003) (Italy) 评级MPAA: Rated NC-17 for explicit sexual content.
写这篇日志的时候,听着Jerry lee Lewis的现场版CD,只觉得六十年代果然充满了一种让人浑身发痒的激动劲头,却又转瞬即逝般让人惆怅难忘。Bertolucci拍这部片子显然是为了纪念他六十年代末在巴黎的日子。人老了,善于回忆。今天在网上听了NPR对他的采访。他说他想通过这部电影让今日的年轻人感受那个时代,六十年代这个值得纪念的时代。还有那个时代的年轻人,他们的希望,爱与哀愁。“那个时候的年轻人的希望是改变世界,”“我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否考虑过这样的问题……”“他们对爱,对性,对自身的探索,与现在年轻人们有着共鸣。”“Matthew,他是一个美国人。站在那里的是我,还有来到美国后的我。”但我想说,The Dreamers,或者我们称Paris '68,它本身并非如那个时代一般让人难以忘记。它太过于关注自身,而与它的时代背景孤绝开来。六十年代只是片中的一场浮光掠影。而三个年轻人的爱,他们的故事,缺乏打动人心的悲剧力量和引人思考的深刻性。这不是一部时代的传记,不是关于一代青年的记叙。它缺少对那个时代根本性的继承和完整画面的记忆。它本身也无法成为Bertolucci电影创作历程上的一个Icon。因为我们甚至无法从这部影片中挖掘出独立的Bertolucci自己。The Dreamers,是一场梦。醒来,已经有些记不起。
If you are lucky enough to have lived in Paris as a young man, then wherever you go for the rest of your life it stays with you, for Paris is a moveable feast.
--Ernest Hemingway
我觉得电影拍得没有书有韵味...虽然作者本人说这是两样又相干又无干的事物,有点象泰奥和伊萨,呵呵.但是把两个男孩的关系处理得太简单了,没有那种暧昧的张力了.
世界上最邪恶的一种生物叫双胞胎。
披着政治外衣的伪3P。在如此一个动荡的年代大家都有一份不安分的心,自然也就造就了一段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畸恋。黑白老片与影片如此自然的融合,虽各演员都全裸出镜,但同时也表现的十分自然。很多镜头定格下来依然觉得很美。★★★☆
两个长得非常好看的神经病
幸好我不是文艺青年,他们的基因太可怕了。除了“断臂维纳斯”的那一幕彻底惊艳到我之外,大部分时间里还是为自己是个接地气的庸俗的实用主义者而倍感自豪。
其实我每次去看电影看画展,都是想在途中经逢一两个传说中的无话不谈的朋友,一起躲雨,一起分食同一块三明治。但始终失败。青春澎湃的性欲退散之后,这个世界可能也会跟着变得清凉,或者荒凉。
当然,与喜欢政治一样喜欢性描写的Bertolucci自然不会忘记他最擅长的东西。我之所以在前面提到十八岁以上,也便是因为他坦白而热烈的镜头。兄妹间互相爱抚亲吻;三人几乎没有尺度的裸露;Isabelle和Matthew在厨房的地上做爱并失去贞操,而Theo却在一边若无其事地煎鸡蛋。他们甚至彼此相爱。
本片最特别的地方,不是学运街头、迷影情怀、尺度大胆、和巴黎美景,而是一个来自美国的年轻人在餐桌上给文化自负我思故我在的法国高知一家四口上了堂有关寰宇和谐的哲学课!“打火机的长度刚好等于桌布方格的对角线。”……
片中描绘的三人关系意外地跟68年整件事情的本质一样:资产阶级后裔的脆弱、天真、虚张声势、粉红色。美国人带着流行文化入侵却佯装腼腆,欧洲人看上去成熟纵欲却是处女。是古老的欧洲诱奸年轻的美国还是年轻的美国诱奸古老的欧洲?左派符号只是装饰,法国年轻人需要享用他们的祖国所没有的摇滚乐。
青春跟政治、文艺的3P
女主角的乳房形状好奇怪。
他们三个想破《不法之徒》里面的跑步记录那里我喜欢死了
处女开红的鲜血,残忍地涂抹在青春的躁动上
处处都是向新浪潮致敬的音乐和画面,开篇就是《400击》的ost。恩,是否过度沉溺于电影(或是梦境),就会不知道外面纷扰的世界呢?那一抹鲜血,涂在脸上,青春之于他们,果真就是暴走的性欲啊。伊娃格林好美!
断臂维纳斯那一幕简直惊呆了。。。
假3P,真乱伦。
她说我们不用做爱 因为他就在我身体里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电影……
#重看#献给影迷与摇滚乐迷(原声满分)的血色浪漫情书。相似的社会背景可同步联想到阿萨亚斯的《五月之后》(且男主亦有几分神似路易·加瑞尔)及路易马勒之《五月傻瓜》——“60年代全世界的青年都在革命,全世界的青年都在迷幻,全世界的青年都在flower children,呼吸一口巴黎激进的空气,就站在了理想主义的门前,那是只有青春独享的特权”。1968年真是独特的年份,巴黎飘荡着左翼迷醉的风,伟大舵手与梦露在攻占巴士底狱的城市相逢,越战正如火如荼,新浪潮诸将声援朗格鲁瓦,翌年Woodstock就要扇起“make love not war”的风潮,而这三位在精神和肉体上从联结到分离的年轻人,以汹涌的勇气和四溢的情欲对抗着虚无青春的流逝,逃离父权的掌控指挥,欧洲和美洲对自由的不同定义,最终成为属于自己阶层的梦想家。
从记录片来说呢,,,我不懂。。。。从爱情片来说呢。。。。马修真是被二到了。。。整一个吐槽无力。。。。马修后面整个人都傻了。。估计会回美国。这TM都是什么人,什么变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