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腹1962

剧情片日本1962

主演:仲代达矢,石浜朗,岩下志麻,丹波哲郎,三岛雅夫,中谷一郎,佐藤庆,稻叶义男,井川比佐志,武内亨,青木义朗,松村达雄,小林昭二,富田仲次郎,结城一朗,三国连太郎

导演:小林正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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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11 05:33

详细剧情

  宽永七年德川幕府第三代将军家光时,当时由于实施中央集权,削弱了许多诸侯大名的权力,曾经叱咤一时的武士阶级很多失业沦为浪人。残酷的现实使得无所事事的浪人经常跑到诸侯家,表示要切腹自杀,而势力被削弱无力招揽更多浪人的诸侯只得用钱打发他们走,于是这成为当时流行的敲诈手段。一天井伊家来了一位名叫千千岩求女的浪人,他也提出相同要求,家臣决定将计就计,让他切腹,结果千千岩求女在极度痛苦中咬舌死去。  几个月以后又有一名叫津云半四郎(仲代达矢饰)的老浪人前来要求借井伊家宝地切腹自杀。其原因也是不堪生活的困苦,井伊家老(三国连太郎饰)出面。在切腹之前,津云要求讲下自己这辈子的故事……

 长篇影评

 1 ) FIFF22丨DAY7圆桌《切腹》:所谓“武士道”,不过由假象维持的躯壳,自欺欺人

主持人 西北化为乌有

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第22届法罗岛电影节主竞赛场刊圆桌的第7天第1场,我是主持人西北化为乌有,第1场我们讨论的电影是小林正树导演的《切腹》,请各位嘉宾先基于自己的场刊打分聊聊打这个分数的原因,简单说说自己对这个电影的感想吧!

场刊嘉宾 风临

《切腹》我给的是2分,单纯从观感来看其实很好,但仔细想想觉得它有很多地方具有一种欺骗性。从剧本方面来说,无时无刻我不想到《罗生门》,这两部都是通过切换叙述者来推动情节进展,但二者相比,感觉是桥本忍的一种重复和退步。《罗生门》改编《密竹中》时就已经把原著一种平等的,更加迷宫和人性最晦暗扁平化变成了具有引导性的叙述。而到了这一部,叙述者不再只是事件的不同参与者,而在阶级上纵向比较:开头和结尾是一份记载,象征着最高的权力,历史的话语权,但它是离电影构建的真却时最遥远的;而第二个叙事的是管家佬,他象征着最高权力之下的第二层阶级;最后当然就是仲代达矢,他是最落魄的,最低下的阶级却也是离真相最近的。小林正树用电影本身的叙述来赋予最底层以表达其对武士道的批判。那么,如果底层的绝对正义性是通过编剧所赋予的话,那么这对于那份典籍的批判是不是也是一种历史虚无主义,历史与叙述的不确定性成为了一个比《罗生门》更明确的指向。剧本想要攻击的武士道在这里是不是只要一离开这样一个特定的“浪人乞饭”的时代,这样一些更具体和局限的环境便无从谈起呢?武士道或许只是一个门面,但这样的批评也不过只是一种表面罢了。

场刊嘉宾 欧.尹

我给了《切腹》4星,尽管小林正树在法罗岛已然两封金火车,尽管我个人一向对日本电影和文化不是那么感兴趣,这部电影依然是我金火车的唯一之选,如果对于多奖无限制,又不考虑分猪肉,剧本和影帝我也会一并颁给《切腹》。《切腹》的故事其实需要极大地依托于对日本武士道文化的理解,但在桥本忍极为精准的剧作与小林正树沉稳且时刻暗藏机锋的节奏感之下,观影人可以脱出文化背景的桎梏,与片中人实现共情,理解他们各自的立场与困境。在影片的前半段,可能更多鄙夷千千岩求女代表的“堕落”武士的行为,但经历了中段的“竹刀切腹”的残忍凝视,完成讲述者的视角切换后,我则站在了几十分钟前自己的对立面,开始鄙夷起自己的肤浅。这种两方立场的充分呈现刚好展露出事件的复杂性、多义性与真实的悲哀,微一推想,形式主义的电影则迅速呈现出极强的现实价值——与对意大利新现实作品的感受如出一辙。仅仅于此还只能算作精妙,难成神作。而《切腹》在最后将矛头直指文化符号背后最深层次的东西——武士道精神,或简称之为“道,各种各样的“道”——作者在这部作品中同时完成了“道”的确立与破除,在我看来这是类型作品至髙成就的表现,《堂吉诃德》《鹿鼎记》是同样的道理。而“道”的外延又何止限于武士精神、武侠精神、骑士精神、西部牛仔的英雄主义呢。所有的"信仰“一类事物俱可推广、随意联想!

主持人 西北化为乌有

期待看到二位的精彩交锋。

场刊嘉宾 aof

我给了《切腹》4分。第一部小林正树。本片使用了两个时空来进行叙述,言语与画面的结合绝佳。同时不缺乏精美的静态构图,最喜欢的戏当是杂草舞动的平地上的决斗。铠甲所承载着武士道精神被摔无,枪声响起,让我想起徐皓峰的《师父》。

场刊嘉宾 橙黄

我也是4分。动静结合的完美诠释,桥本忍的剧本和武满彻的配乐配上宫角又勇的摄影,堪称天作。身于信仰之中才能破解信仰,“其他人今天的命运,也许是你明天的遭遇”。在《切腹》中,并没有明确的武士对武士道的反抗与抗争,更多的只是“纯粹的”武士道精神与政体、与权利、与时代的或大或小的冲突。看似固若金汤的盔甲,最终也逃不过土崩瓦解,看上去再完美的修复也只是徒劳。三声枪响,击破了时代最后的伪装,所谓“武士道”,不过由假象维持的躯壳,自欺欺人。

场刊嘉宾 风临

好家伙。被4围攻了。

选片人代表 我略知她一二

风临老师要1挑4了。

场刊嘉宾 欧.尹

哈哈哈哈哈。

主持人 西北化为乌有

大家的评价都很有意思,好的,那我们进入第一个问题。本片虽然是剑戟片,但真正正式的剑戟打斗桥段却在全片最后半小时才集中出现,给通篇压抑悲惨的情节赋予了一种复仇的释放感,但同时这种设置也使得前半段的节奏推进和铺陈略显缓慢冗长。你喜欢这种设计吗?或者还是在类型元素的分配上均匀一些会比现在更好呢?

场刊嘉宾 aof

十分喜欢。一部真正的武士道精神逝去的片子就不应该有太多打斗桥段。并且值得注意的是,打斗桥段是以家臣拿出一把枪开向津云为收尾的。

主持人 西北化为乌有

枪这个设计的确很出彩,家臣们既是用它来捍卫所谓的武士道,又像是亲手击倒了自己捍卫的却即将逝去的精神。

场刊嘉宾 风临

我要说明的是这部电影虽然我也喜欢,但是总觉得有点隔应人的地方。就包括这样的安排在内,就如所说的“复仇的快感”,这种通过电影的强叙事给一个底层阶级正义性最后复仇其实是个爽片设置。我们一开始就通过电影的叙述来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主人公的正义感,那么这个复仇的对象还有罪恶感可言吗?我是觉得这种设置虽然没有刀光剑影,但是叙述本身给予了对谈者张力,是一种无形的剑戟,但没有杀伤力。

场刊嘉宾 欧.尹

我认为本片必须如此设计才能完成其表意价值。如果在前半段加入动作戏,那么一来会破坏主人公来此动机的悬念感,二来会引导观影者的关注点走向表层的东西而非本片所想指向的深层内涵。现在结尾处的动作戏却实如主持人所说,有一种释放感,但这种释放感饱含了一种巨大的无奈,我们看到主角再牛逼他终究会被历史的车轮碾过,而代表了“武士道”的这些原本的阵营却在改写家书,一种巨大的虚无感因而产生。我可能会频繁提及《鹿鼎记》,因为它们实在有很大的相似性,很多喜欢射雕三部曲的人读不进《鹿鼎记》,因为主角不是大侠,武功不够精彩,江湖不够快意恩仇,和本片的所谓人们可能会觉得前半部分沉闷其实是一个道理。这个“沉闷”是必须要“反类型”后才能真正体会到的精彩。

场刊嘉宾 风临

我感觉主人公从入场开始就一直不是给我弱者的感觉,电影赋予了他太多正义和气场。这样子通过把正面角色拔高来对武士道的攻击在我看来是很表面的。

主持人 西北化为乌有

其实在我看来重点并不在这个复仇本身,而是复仇之后井伊家对发生的一切的处理上,这使得在观者看来的那种复仇快感其实在剧情内部被消解了,进一步通达了批判。哪怕是如此正气强悍的男主角在剧情内最终也只能被汉一种最不公平的方式彻底抹杀痕迹,我认为这种悲壮其实才是戳观众的那个点,而不单单是复仇的快感。

场刊嘉宾 aof

对,似乎所有人都急于去补上那已经被捅破的窗户纸,假装一切都未发生,堂而皇之地继续运用那已逝玄的武士道精神来挽回自己的颜面。

场刊嘉宾 橙黄

我觉得此片并不能算《斩》《大菩萨岭》那种纯粹的剑戟片,《切腹》的戏剧特征是很明显的,结构也是完全不同的。《切膜》包含了平行的两段故事,其一是津云半四郞的切腹,另一是千千岩求女此前的切腹。津云和千千岩求女从某种角度上也可看作同一人。添加动作戏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为了说明小林本人对于表士道的看法,武士道一种是纯粹的,一种是统治阶级为了利益而塑造的,《切腹》里的冲突就包含了这二者的冲突,所以缩减了剑戟片段。而我总感觉,其实小林对于这一点的态度,也是比较暧昧的。剑戟片段更像是去以实碰虚。

主持人 西北化为乌有

好的那我们正好就过渡到第二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本片在主题上是反权力、反武士道精神的,展现出高度分化的社会图景中虚伪的权力者借道德之名对弱者的无情碾压,这也是全片最为深刻和震撼的主题表达。你是如何看待这个主题的?你觉得影片在形式、内容上有哪些部分对于呈现这个主题有较大帮助?

场刊嘉宾 风临

他一开始就拍一本书打开,最髙的叙事权给了井伊家,然后简单地过渡到底层武士才是真正知道真相的。但是电影本身也是叙述啊,我很难不想到这是不是也是一种锹盖弥彰给主人公以合法性。我是觉得如果和《罗生门》一样把这几层叙述变得更晦暗,没有那么明显的指向性会更好。

主持人 西北化为乌有

他撼动了武士道吗?其实在表面上完全没有痕迹了,可能,只能寄希望于片中施加恶的那些权利者在某些时刻还是会良心不安,这让我想到一句歌词。“万恶都会哭泣”。风临讲到的这个视角,我在观影时的确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虽然“讲述”在片中确实作为一个很重要的推动力。

场刊嘉宾 欧.尹

感觉和《罗生门》的侧重其实不太一样,《罗生门》讲了真相的不可探知这个事情,类似于一种道理,一种观念,但是切腹实则是要关注具体的一个主题,关于武士道的立与破,关于所谓精神不能死的叹息。

场刊嘉宾 aof

从书开始,但谈到了中间的空白,而由津云进来进行叙述,是否是故意做两种对比呢?一方面真正的历史,另一方面由结尾那般处理过的历史。

场刊嘉宾 风临

我是认为这样子过于明显的把正义给主角,对我们说的攻击武士道没有太大伤害力。让我想起很多地摊文学说其实历史不是这么回事,且听我细细说来。而且这样子也使得里面的武士道成为了一个空壳,我们除了想到武士道当权者和几乎所有对统治者的攻击一样抹除真相外,几乎没有别的印象。而且我们注意,这个前提还是在那段特定的历史下,如果离开那个武士需要讨饭的年代,这个攻击还能成立吗。主角上场一系列镜头给他做势,我们是一来就知道他是真正叙事意义上的“最强者二这样那个武士道就没那么庞大和压迫了。

场刊嘉宾 欧.尹

我的观感来看,并不完全是正义给主角,因为前半段电影其实有种引导我们站在武士道的立场去看待问题的,虽然可以认为是一种欲扬先抑,但的确至少让我实现了对德川家的一种认同,虽然不近人情但似乎也没有如何为恶。主角固然是正义,武士道固然是反面,但其实两边的立场都有很好的展现,不是低级地捧一踩一。

场刊嘉宾 橙黄

武士道一定是反面吗?片中并没有明确的这样说。主人公本就代表了一种纯粹的武士道精神。

场刊嘉宾 欧.尹

是,真正的武士道精神早已逝去了。这方面的确需要历史文化背景,但这个电影牛在能把观众有效代入所需背景,而最后他的主题表达是可以推广的,不只是局限于武士道,这是我认为其普适性所在。相比之下,同年的秋刀鱼之味我感觉就没有很好地让人代入文化背景。

场刊嘉宾 aof

明确的武士对武士道的反抗与抗争,更多的只是“纯粹的”武士道精神与政禄、与权利、与时代的冲突。这种种“切腹”里,我倒觉得是隐隐包含了对武士道精神正面的评价或肯定。

场刊嘉宾 风临

我觉得就是它没有给出一个明显的对象,我只能理解成一个想要捍卫家族名声的大家族和一个一来就意识到是有秘密的落魄武士的叙事斗争。

主持人 西北化为乌有

可能在上一个社会还没有那么强烈的分化和固化的时代里真正的武士道精神还能存在,而这种东西在那个已经变动的时代已经不合时宜了。比如岩求女把武士刀拿去换钱然后换成竹刀,对于井伊家遵循的那种武士道来说当然是可鄙的,但毕竟他们无法理解那种饥贫的境况。这有点像孔子讲“礼不下庶人”。虽然这句话的也是在权利者的角度来讲的。

场刊嘉宾 橙黄

是的,作为反面的是一种统治阶级为了利益而塑造出的武士道。而对于真正的武士道精神,小林和桥本忍都是惋惜的,也可以说是又爱又恨前。武士阶层的崩溃与消亡更多也是由于类似的外力作用,而不在于其本身。

场刊嘉宾 欧.尹

我认为没有真的反武士道,反的是形式,是理念带给人的桎梏。

场刊嘉宾 aof

反倒觉得武士道竟然可能象征着忠诚、尊严等一系列,但在德川的手中却被运用成了一种统治工具,甚至用其来粉饰那不堪的手段。

主持人 西北化为乌有

可能最可怖的一点是,对于井伊家来说,这种粉饰反而是一种“正义”。

场刊嘉宾 风临

我还是对里面这种“其实真相不是这样,且听我慢慢道来”的叙述有所不满,认为他对电影的主题表达有点地摊式了,它不求思考就直接告诉你主角是对的,是来对这一个体系发起攻击的。通过电影赋予了一方不平等的力量,也就破坏了一种思辨。至于其中武士阶层的崩溃其实确实也是如大家所说是时代的必然,而小林正树也对武士道反过来迫害到了武士,这样一种遗憾确实就像那场风中决斗一样雷霆万钧,能明显感受到。当然,影片的构图和调度是具有非常强的这种仪式感的,然后通过叙事的展开让我们看到这种庄严的仪式感不过是虚伪的屏障。比如开场好几个给予那个盔甲的镜头(我很喜欢这段把盔甲周围渐渐变亮的镜头),还有电影独特的宽银幕下横向的日本庭院里的调度,有一个管家在前景出现额头,主角则在后景被刀枪包围的画面堪称神笔。

主持人 西北化为乌有

大家都讲得很好。那我们稍微从这个视角里跳脱出来一下,进入第三个问题仲代达矢还参演了本届的另一部剑戟片《椿三十郞》,而在那部电影中三船敏郎同样饰演了一位类似的武士角色。在不同的人设下,你认为两部电影中仲代达矢和三船敏郎的表演孰优孰劣呢?

场刊嘉宾 aof

各有特点,三船敏郎在《椿三十郞》的人物形象并不像传统舞狮一样如此严肃拘谨,倒是一个内在与外在并不一样,具有喜感的角色。而《切腹》中人物则更加静态,并无特别多的其他面。

场刊嘉宾 欧.尹

我个人更喜欢仲代达矢。主要原因是《切腹》中的武士承载的内容更为厚重,相对来说更有发挥空间。而《椿三十郎》中的三船敏郎其实是很熟悉的他的一种银幕形象,比起用心棒、蜘蛛巢城可能并没太大差异,太过处于舒适区内的一种表演吧。

场刊嘉宾 风临

我觉得这两个角色有点不同,三船那个角色看上去自由自在,没有被强烈的道德感还有家庭所包围。我觉得那样展开故事更有一种趣感吧。两部电影我观感都蛮好的。

选片人代表 我略知她一二

大家真的好棒,几乎没有拉踩。

主持人 西北化为乌有

相反我感觉好像仲代达矢在《椿十三郞》里发挥空间不是很大。(拉踩这不就来了)

场刊嘉宾 aof

是的。

选片人代表 我略知她一二

笑死。

场刊嘉宾 欧.尹

同意,《椿三十郞》里更喜欢三船敏郞一些。

场刊嘉宾 橙黄

《椿三十郎》里明显三船的表演空间要比仲代达矢大很多,三船可严肃可俏皮,而仲代达矢的表演直接就被角色框死了。

场刊嘉宾 风临

不过我觉得仲代达矢在《切膜》里的声音特别好听哈哈。

场刊嘉宾 场刊嘉宾 欧.尹

我们不是在讨论《切膜》么哈哈哈。

主持人 西北化为乌有

嗯我也觉得仲代达矢更帅一点。

场刊嘉宾 橙黄

仲代达矢在《切腹》里的表现和《大菩萨岭》点像。特别是最后一段的疯魔化。

主持人 西北化为乌有

都是很优秀的演员啦。好的我们进入最后一个问题。导演三池崇史2011年的作品《一命》就是翻拍自本片,翻拍版本相比原版,加强了岩求女自尽那场戏中的“痛感”,加重了对半四郎和女儿女婿的悲惨境遇刻画,加入更多的“世态炎凉”,描绘贫穷生活的细节,却相应地减弱了结尾部分的打斗桥段。各位如果有看过这个翻拍版的,可以简略谈谈两版的差异,或者发散一下,谈谈你喜欢的具有类似主题的电影。

场刊嘉宾 aof

没看过翻拍。倒是觉得徐皓峰的《师父》讲述逝去的武林和《切腹》倒是很像。

主持人 西北化为乌有

其实真没联想过《师父》,你这么一说还确实有点像。

场刊嘉宾 风临

我也没看过翻版,不过听你描述感觉离我的批判感觉更近了。我想起的此类电影除了《罗生门》可能是山田洋次的《黄昏的清兵卫》?

主持人 西北化为乌有

我也是看完原版特意去补的,比较印象深刻就是岩求女切腹那场戏拍的更长,三池崇史嘛都懂的,还加了个木剑断了继续扎的细节。但让我挺惊讶的是他真的加了好多回忆里生活的戏,好像显得更有人情味了?大家如果感兴趣比较闲也可以去看下。而且有瑛太和满岛光!(跑题了)

场刊嘉宾 欧.尹

木有看过翻拍版。

主持人 西北化为乌有

那可以讲讲让你联想到类似的其他电影?

场刊嘉宾 欧.尹

在看过的武士片里面真还没联想到什么相似的。但就像我前面说的,内核更接近《鹿鼎记》《堂吉诃德》。

选片人代表 我略知她一二

然后《椿三十郞》是《射雕英雄传》吗?

场刊嘉宾 欧.尹

对。

场刊嘉宾 风临

因为我剑戟片基本只看过黑泽明的,就只想到这一部同样是说武士们在时代变更中自身的变化。我很喜欢《黄昏的清兵卫》那部电影,它像是以这些被生活所迫的武士们的视角展开的故事,不过那时候武士已经没有那么强的道德观了。主人公就是一个努力种田的不正经武士,哈哈。

主持人 西北化为乌有

大家的发散都很不一样,之前也完全没想到(或者没看过)。这也是挺好的,说明优秀的作品总有许多无意中的共通性。

 2 ) 胡思乱想

  1.诚如仲代达矢说的,那是个电影的黄金时代。导演且不说,以本片而论,三国连太郎(第一次没见到他蓄胡子有些不习惯)和丹波哲郎都用自己的表演将仲代达矢烘托得更为出色。

  2.原来拍戏的时候用的是真刀!

  3.武士道也许就像梦魇一样,既是动力也是摧毁力。

  《切腹》这部片子绷得真是一丝不苟,但却一点都不过火,这种控制真是令人羡慕得发指。最厉害也最令人痛苦的地方就是你最好一气看完,否则总有些细微的地方会隐隐作祟,譬如我就是分几天看完的,一来是有琐事缠身,其实也是《切腹》给我的讯息过于庞杂:武士道,背叛,坚持,忠诚,历史的变化,时间的无常,太多了,涌在心头,总想从那种“压迫”下突破出来,又是那么地不舍得。
  我的心已经硬出茧子,须得用刀子扎出血来,这把刀就是仲代达矢。
  我一直想找一个喜欢的日本电影男演员,开始是高苍健,但他的名字和毕克是无法分开的,以至于我吃不准如果没有毕克我会不会喜欢他,譬如《宫本武藏》里的小次郎造型,虽然我并没有觉得不好,但凭这样的小高我是不会那么喜欢的。
  第二个人是田村正和,但田村的气质非常不属于日本,甚至不属于演员,他实在是太千篇一律了,虽然我喜欢他千篇一律的腔调。
  后来我基本绝望了,但并不是很悲伤,毕竟我想的心何止是解茧,根本是结疤了。
  但仲代达矢来了。他的声音都很奇怪的,是奇怪的好听啊^_^
  那么好听的声音,多么的沉郁苍凉,我是根据他的声音才真正确定秀虎的确是他扮演的,他的声音可以说是演出中不可缺少的部分,恰恰很多角色都是那么的沉默。
  这个奇怪的男人以他那么不千篇一律的角色一次次刺破了我的习惯,事实上谁能想到《不毛之地》的上班族就是《影子武士》里的武田(包括影子)或者《乱》里的秀虎呢?还有《金环蚀》里的官房长官,同样打领带的还有《华丽的家族》里的长子铁平,还有《无赖汉》里滑稽的演员。他是落魄骄傲的武士,虽然也会饿肚子(《侍》),也是忠于职守,以死殉剑的武士(《穿心剑》),但他更是令人颤抖的剑魔,剑妖,剑神(《大菩萨岭》),有机会我都要写一遍他的电影。当然首先还是他的。
  《切腹》。
  这是足以和《七武士》放在一起的武士电影。从某种角度如果说不是更强的话。
  我有些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强调丹波哲郎(泽瀉)的坚持,他实在不算一个歹角的,最后比武失败也是堂堂正正地自己切腹了。我的理解是他对有人侮辱“切腹”这个仪式非常愤怒,犹如仲代达矢最后还是坚持认为自己的女婿在这一点是完全错误的。
  他们都以自己的方式坚持着武士道,由此阶级带来的冲突也是最剧烈但也是稍微有些高尚的
  《切腹》的痛苦就在于虽然也有城主之类的小人倾轧,但更深的原因来自于自己的坚持,甚至是一种和时代的僵持,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我感觉最沉痛的是津云是根本没有意识到刀是可以用来卖的,当看见女婿的尸体的时候,那种出于自责的痛苦就像石头渗出的泉水那般苦涩,这个镜头里仲代达矢是完全沉默的,但就这个镜头令我感到是那么的悲壮,那种男人似乎可以面对一切而终于崩溃的悲哀。那是“器宇轩昂,有如天神一般伟岸”的痛苦啊:他让人感觉山峰在白雪下默默无声,但山是从哪里来的啊,那是火山的涌动,那是地壳的扭曲和断裂啊,如何惊天动地的喧嚣啊,但当你凝望着山的时候,山是沉默的。
  拍这部片子的时候仲代达矢只有三十岁,真是令人拜服得一塌糊涂,还好既便是日本又有几个仲代达矢呢。
  这部片子的丹波,三国连太郎都非常“跋扈”,真是他们使得这部戏是那么的灿烂。倒是千千岩求女那么年青俊朗我开始是如何的看不起,其实他也的确配得上称为一个武士,一个丈夫,和一个男人吧。
  切腹的开头我很郁闷,昏昏欲睡,到了丹波哲郎出现之后,电影的气氛开始有些微微有了波澜。

  但关键是有仲代达矢,他几乎岩石般的眼神从一开始就压迫了整个庭院的气氛,然后他以一个第三者叙事的角度将这个时代武士的困境一点一滴地描绘出来,这个就反思了是不是武士只要武功高强就没有烦恼的问题(实际上的确武功越高越是烦恼)。他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婿会干出武士所不能干出的事情,甚至早就典当了自己的武士刀,但他虽然号称对女儿一家细致入微的照顾,他所做的本质上只是等待女婿拿钱回来,甚至不是自己想办法去借,去求,因为他是一个有尊严的武士。这个电影是反复剥离武士尊严的过程,从仲代达矢的角度如此,哪怕是丹波哲郎的角度也是,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只是履行家臣的指责,他从骨子里看不起下贱的穷武士,但最后的失败令他知道他并没有从武士的刀法-这个可以异化为武士的品格有什么特别出色的地方,他并没有特别可以心安理得的地方,所以他只能切腹了。反观那些城主和其他衣着光鲜的家臣那更是脑子里只有俸禄没有武士道的家伙,也就是说武士道是一种全线的沦丧和崩塌,特别是最后是火枪,群攻的火枪结束了仲代达矢的生命,那就是悲哀中的悲哀了。
  我是在一点都不知道这个片子背景下接触《切腹》的。所以第一次看到那个年轻的武士自杀就把盘退出来了,当时也有别的事情。

  是重新又看了《影武者》和《乱》之后重看《切腹》的,目的是看仲代达矢的表演,但着实被导演的思索所折服。


  《切腹》的震撼的确是细致入微地镂刻了各个人的心理变化,随着萧瑟的风声和仲代达矢沙哑的嗓音徐徐展开:

  这个心理变化无论是流浪武士,还是威严的城主有个奇怪的明暗互换过程。就是开始城主似乎非常理直气壮,对着蚂蚁一样的浪人就算是正当防卫吧,实际上开始看见那个用竹刀自杀的人的确觉得有些咎由自取,就像仲代达矢最后喝问的:难道问一下就不可以吗,为什么没有人问一下呢?这个在仲代达矢缓缓的诉说下越来越显得有刺目,后来的城主早已经没有开始的理直气壮了,他想的完全是怎么从技术上解决这个问题,反倒是仲代达矢那个满脸胡子的家伙开始灼目起来了。

  电影对武士道最精炼的概括就是描绘了种种不同的武士道,就像我们的仁,佛家讲的空,不同的人都有一套理直气壮的解释和坚持,孰对孰错与其说是交锋其实不过是博弈。在这种只能很仔细才感知的汹涌怒潮前面,偶尔的刀光剑影不过是死水微澜罢了,一点都不少,一点都没有喧宾夺主,这个就体现了导演非常强大的控制力。这个和《大菩萨岭》所有工作人员都沉醉于龙之介的砍斫形成了特别强烈的对比。

  仲代达矢当时不过三十岁,真是不愧于这个日本电影的黄金时代。
  1.荣誉:慷慨赴死;对藩王的忠诚;修身;从不发誓,无须书面保证;
  2.忍耐:沉稳地接受野蛮、沉重的考验,冒险,培养自我控制的能力
  3.和幸福的人共同欢乐,而不要别人看见你的眼泪
  4.断乎不能成为懦夫,而要成为一个强者
  5.觉得不要去议论谁对谁错,也绝对不去想怎么做好怎么做不好,要问什么是好或者不好都是坏事,全部问题在于不要热衷议论。
  《叶隐闻书》
  我昨天从我以前的读书笔记里摘录了上面几条(前次说“全书”是笔误)。
  津云其实是非常符合上面这些要求的一个武士,但他的悲剧几乎无一例外地由此而来。
  1.武士可以说大都是求死之人,津云一次次地诉说自己“今天我是必然会死的”,开始也许觉得又是一个流浪武士的托词,后来变成一种复仇的宣言,但只有到了最后才是真正觉得那是津云对自己的未来,对武士这个阶层的未来,甚至对日本的未来都感到了绝望,赴死是不假,又何来慷慨?他在被以前的城主放弃之后坚持自己靠补伞为生也没有想过诸如“另谋高就”之感,源于他一旦开始坚持,自然是坚持到了生命的最后关头,包括自己器重的女婿,他也理所当然的觉得该“握刀到底”,但他瞎了吗?这太阳早已经变得如此昏黄,还有什么该坚持不移呢?可津云就是这样一个目光炯炯的瞎子,当看着他高兴地对女婿说:既然你有借贷的门路,就快去快回吧?他等回来的是什么呢?等回来的是女婿的尸体,被竹刀切烂的尸体。
  2.整部电影里几乎感觉不到津云的愤怒,这自然和他自我控制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我感觉更多的还是自我嫌恶甚至是自我放逐造成的,他何尝是来复仇的,他何尝有自信来宣判陌生人的罪恶。他最好的朋友把儿子托付给了他,他能做的难道就是为他复仇吗?
  3.这部电影中有快乐的时光的,津云最快乐的时光是做外公的早期。看他那握刀的手抱着小孙子轻轻摇摆,那种溺爱的甜蜜在这个令多少男人颤抖的男人身上洋溢,那个时刻我就知道不妙了。至于津云的眼泪,真如岩石里渗出的泉水吗?你总以为你看见有湿润地方,却其实什么都是幻觉。还是面对自己爱婿的尸首,津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这是多么可怕的寂静啊,事后的风波其实不过是余波。这一刻不过才是风眼,这一刻才是火山的中心。我们看着岩石般端坐的津云,知道痛苦早已揉碎了他的五脏六腑,那一刻其实他已经死了,后面的他不过是靠执念凝固的刀。
  4.其实就是这点令得津云这样的武士只能死得粉碎却注定不能苟活。
  5.记得影片最后津云咆哮着:难道就没有人想到去问一问吗?难道问一下就会有什么错吗?
  武士是该沉默的,其实津云何尝不知道这点,津云的怒吼是对着自己的怒吼,津云的咆哮是面对自己的咆哮。
  津云这样的武士无论从武学上还是道德修养上可算是按照《叶隐闻书》标准都无可挑剔的武士,但恰恰由于这一点,他被命运彻底地玩弄着,这不是一个藩主可以造成的,这只能是整个武士阶层的的悲哀,这只能是整个时代的悲哀。
  宫本武藏曾经说过“所谓知期是知急速期,知迟缓期,知逃逸期,知不逃期。”津云算是一位知期的武士吗?

 3 ) 切腹

我有很长的时间,没有阅读,也没有看电影,也不想写任何东西,只是偶尔去拜访自己喜欢的或者是不喜欢的博客。这些离我的生活很远,很远。
 
  当然,我还是买了很多书,在网上搜到曾列入计划的片子,就下载.有时候下载任务太多,我的电脑不堪重负。我听到它很吃力的呜呜呜呜地响着,就寻思应该换个电脑。天知道我多么讨厌呜呜作响的东西。这个想法很无情----通常我对自己的旧东西都很依恋,何况这电脑填补了我多少空虚的时光。

 
   扯得太远,现在回来。我昨天下载完《切腹》,1962年的,黑白片。之后我突然想看看。电影这个瓶子,你拔开瓶塞,能够跳出个魔鬼的机会不太多见,当然,跳出个快乐精灵之类的机会也并不多----至少我没有遇到过,很多的时候,你拔开瓶塞发现的只是一些很飘渺的东西-----没有浓烈到可以慢慢成型,化成个魔鬼。
  《切腹》已经是够浓烈的故事了,凝聚成型,搅得我不安,想上来写点什么,想哭一场。不过这个也很可疑,说不定我本来就想哭,而一直找不到某个正当的理由。为看一部电影而哭,这个理由虽然有点可笑,但是至少是个理由。反正我妈妈天天充满泪水地看《道德观察》《法制时空》这样的节目,那里面的人不像是真的,我不敢相信那是生活,但那就是。
 
   就是这样,以前我很喜欢说:“真不敢相信。。。。。。”,但是,结果大家都知道----你不敢相信全是真的,没办法。所以现在我很信任一切莫名其妙的悲剧,认可它的真实性,它的合理性。《知音》故事我也相信。

 
  还是先讲讲这个故事---《切腹》,我尽量简洁,这个片子没有让我打瞌睡,不过我怕它通过文字的方式转达出来的时候让人瞌睡。其实故事很简单,就是天下太平后,武士阶层没落,很多武士没饭吃了,生活不下去了,只有跑到大名家去要挟要切腹自杀,而大名则用钱打发他们走,这于是成为当时流行的敲诈手段。年轻浪人求女为了给妻女治病,不得以出此下策,却被强迫当场切腹---在切腹的时候,家臣们发现求女的剑居然是竹剑,因为贫穷,他甚至连自己的剑,武士身份的象征都给当掉了.但是,家臣强迫他用竹剑自杀,忍受不了痛苦的求女切到一半,就咬舌而死.另一方面是等待着他回来的岳父与妻儿,三天后,他们等回来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妻儿马上相继而去世,而求女的岳父在单独打败大名家的三位监督求女切腹的重臣,并割下他们的发髻后,来到大名家,要求切腹,并点名要那三名重臣为自己介错......一切明白后,大名要掩盖羞辱杀掉老武士,他们没有用剑取得胜利,而老人,倒在了枪下。


  你可以当成历史片来看,因为这的确反映了武士阶层没落的凄凉;也可以结合拍摄背景,结合1962年的日本现实,把它当成批判电影,政治电影;还可以当道德片来看,得出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这样的结论。但是,要是我说,我看这个电影,得出来的所有结论不过是——-去生活,去生活,去生活!会不会用人觉得奇怪呢。


  我偏偏就是这样想的,是的,去生活,去生活。还有什么比生活重要的。你敢鄙视求女吗?你有那么高尚吗?如果鄙视真该让津云把你按倒在地,剪掉你的发髻----总有些事情会把你打翻在地。会让你感到人生的虚无,粗糙,绝望。要维持下去的不是什么道理,就是生活本身。是爱。

你得结结实实,毫无理由地去爱,才可以接受生活,生活很强大,爱它是必须的,不需要任何理由。这和爱一个人一样,你去寻找爱他的理由的时候,你的爱已经摇摇欲坠了,好了,你喜欢这样摇摇欲坠的生活吗?

 4 ) 管中窥豹,切腹有感

    《切腹》,看完之后蛮觉得有感慨的,思索良久还是不忍熟视无睹,还是留一篇观后感以作纪念吧。否则心里惦着无法认真上班工作了,瞎!

    切腹的形式,我再查了一下,之前被中国电视剧里面对日本兵的描写以为切腹只是匕首刺入腹部而已,后面随着知识的扩充,知道还需要介错人来减轻痛苦砍下切腹人的首级。这次算是系统的查询了下切腹的完整刀法和意义。

    切腹源自日本自杀方法,大致在平安时代之后开始流行,也就是源平合战的那个年代,是武士逐渐取得社会地位的时候。古代中国战国时期也有同样行为的人,并且蛮值得赞扬的,出于主题的原因不复述过多。在日本人看来,腹部是有灵魂的,所以仪式上是来讲很庄严的,并且腹部以及七七八八的内脏的切割会有剧烈的痛楚,也能证明是当事人的一种勇敢,觉悟的象征。是比起砍头更尊严的死亡方式。

    另外肋差不完全是只用来切腹用的,比如说在赐死的情况下,洗个澡,换套衣服,用怀剑(等同于肋差长度的匕首)来完成。所以,可能是在战斗中,比如说本能寺之类的,被敌人逼到天守阁里了,但又不想投降,手边又没有合适的道具,肋差也就起到切腹工具的作用了。肋差主要是室内格斗用的,在太刀挥舞不便的情况下。

    常规方法是一字切和十字切,最标准的是十字切,横向一刀,然后再纵向一刀。取出内脏,直到失血过多死亡。往往当事人在横向一刀之后已经没有这种体力再纵向一切了(这就是一字切了),所以直接进入下一个环节,介错。介错一般是尊敬的剑道高手或者战败后敌方敬仰的人士来担当的,说白了,黄泉路上最后一程的舵手,好歹都是能让当事人感到有尊严体面的一个助手。介错人的“抱首”不完全是砍下头来,而是需要留一丝丝牵连的,这就对技术的要求很高了,主要还是了结当事人的痛楚。当然切腹在过程中还有变种的T字切和扇子切(用纸扇在腹部划拉一下做个形式,然后让介错人砍下头颅)。

    主要分为自愿和非自愿。自愿的形式就是殉葬,或者国破家亡(日本是一城一国),武士的激壮行为。非自愿就是被赐死,一般是违背武士道的原则,由武士侍奉的武家统领下达的。

    介绍完切腹的仪式和意义之后回头看小林正树的这部作品。

    时为江户幕府时期三代将军德川家光时代,广岛大名福岛正则由于修建巨大天守阁,被认为是谋反动机而勒令整改,封地被易地了并且缩小了管辖范围,这样福岛家就无力给予侍奉的武士俸禄而被迫裁员。一前一后两位流浪武士才来到德川幕府核心政治集团井伊家投靠,电影一开始展示的武士甲胄应该就是侍奉德川家康的被誉为德川四天王之一的井伊直政了。

    故事一上来就是津云来求访,并介绍了当时很流行浪人以切腹相比来向大名机构讨取金钱等等。和津云对话的井伊家老(就是大管家性质的政治辅佐官)就给他讲了一个故事:在他之前,有一个叫千千岩的浪人,也是来敲诈井伊家。最后他们商讨的结论是不可能没完没了的助涨这种风气,于是就找个理由推脱掉,让对方切腹要难堪。没想到这个形势的千千岩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谁知道他的佩刀是竹子做的,肋差更是钝倒切不破豆腐的地步。一众武士就是要看他出丑难堪,嘲笑他拿着这种假刀和钝刀也算是一个武士吗,并且在千千岩得知要切腹之后要求隔两天保证回来而被嘲笑为胆小。被羞辱的千千岩只好拿着钝刀自行切腹了,介错人故意不抱首而要求他严厉完成切腹的仪式,最后受不了痛苦的千千岩只好用咬舌的方式自尽了。

    面色平淡不惊的津云表示没问题,即便知道这个故事我也不改我的决心,你要是不给我工作,那我就殉葬,用武士最标准的形式结束,井伊家顺水推舟就答应了他切腹的要求。津云表示不需要沐浴换装,并且要求武艺高强的某某某来执行介错,家老答应他了。但是某人抱恙没来,于是家老让人去叫。这个过程中,津云表示,与其等待,不如我讲一个经历吧,也算是听者之后或许会面临的状况。

    这才知道他和千千岩的父亲都是侍奉福岛家的家臣,由于政治倾轧,他们失业了。时代越来越和平了,武士并不是这个时代所需要的角色了,社会上遗留越来越多的武士,但这份饭碗却越来越稀少了。并且津云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为殉葬而死的同僚托付下来的儿子千千岩,由于在灾病期,为他们的小儿子已经散尽家财了。千千岩只好来井伊家寻求帮助,没想到他们并没有同情他,甚至是没有关心过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诉求,以至于卖掉自己武士刀的千千岩被误会仍要勒令切腹。知道真相的津云大哭,说着我真愚蠢,至今还握着这无用的象征到现在,而千千岩已经被迫放弃信仰了,如果我不坚持这个信仰的话,可能就没必要让千千岩去冒这个险了。家庭变故的现状导致了妻子也自杀了,小儿子也生病过世了。

    从此岳父开始蓄锐谋求报复,即便是这样的高手,也会被社会大浪所卷到边缘。事实证明他是足够厉害的,连续击败当时嘲笑千千岩的三位武士,并羞辱性的割下他们的发髻,一手策划了再度登门井伊家的计划。这时候大家才意识到,所谓的抱病不出并不是原因,而是这三位武士被羞辱后的无颜相见而已。恼羞成怒的家老要求武士们肃清这一个疯子,经过拼杀,出色的武士津云大致砍杀致残井伊家武士十余名之后,忍着伤来到了供奉创立这个家族的井伊直政的甲胄面前,愤怒的举起了这个武士的象征的空壳,一怒的摔了下去。并且在火枪手到来之后,用武士刀自裁了,随着三声火枪声响,这幕剧情终是落幕。之后的旁白就是井伊家为了维护大政治集团的声誉,捏造事实而谎称敌人是切腹自杀的,己方则是病伤数十人而已,不禁让人失语。

    事实就是这样子的,在时代到来的武士和武士道,经过了乱世到治世,终究会被转变,转变不了的就将被社会所淘汰。可是千千万万的武士,怎么都能存活下来呢,所以说,都是这个社会造就的这个惨剧。另外一个角度上讲,这也是文明的进化,从丰臣秀吉开始的刀狩令,其实就是一个信号,慢慢的,社会不再需要这个武士这种角色了。能出现在维护幕府的武装力量只能是越来越少,所有的全国各地的武士都将面临这个洪流。津云和千千岩只是沧海一栗而已,就如同津云暗示的,我的故事将成为在座诸位未来的问题。

    武士的角色存亡是不可避免,在最后登场的热兵器火枪也暗示着时代将抛弃冷兵器,让它变为装饰物品罢了。同样的,武士的消亡意味着武士道的消亡吗?这个就见仁见智了,在时代车轮的滚动中,一干武士嘲笑着失去武士灵魂的千千岩,却不知这种抱残守缺才会让更多的人固步不前,酿成更多的反面惨剧。是坚持着武士精神还是饿死掉,这种选择,在当时来讲很多人都做不到正确的决定吧。1962年的作品,结合外部环境来看,是战败国需要重新崛起的一个过程。这时候,一巴掌打醒在哭的稚童,告诉他你该停止哭泣,去做放低你自己的身份去努力的变革。虽然是剧痛,但是是良药。社会意识的武士道绝对会消亡的,公众中也不存在共识一样去牺牲自我而维护空洞的精神准则,就如同津云愤怒的摔碎被供奉被景仰的空洞甲胄一样,梦醒才意识到活在梦中是多么的愚昧,无知才造就人们不肯放手这虚假无用的象征。但是作为人性个体当中的武士道会泯灭吗,在我看来是不会的,真正有觉悟的人,会有一个内心标杆的,这个标杆,也从来不会展示在别人面前,因为这个只是自己的内心准则而已。坚强而固执活着的武士精神,时代虽然消亡,觉悟还将继承。如同最后津云在火枪到来之前用武士刀自裁一样,孤傲的不愿意去接受被制裁的命运。

    另外一个故事里展示的东西,公众形象和操纵舆论这个看法。大家族有大家族的门面,不能在对着一个流浪武士而失去面子。所以井伊家老才编造这样虚假的事实,可笑的是声称要切腹的人都没有被切腹,倒是幕僚爪牙被勒令切腹了。所以这个桥段影射的不是那一段时代背影,而是人类历史上反反复复出现的故事和轮回。成王败寇,事实的东西永远藏在虚假结论之后。这番嘴脸,不是讽刺他一家行为,而是千千万万个抱着面子而不放的家族、集团、组织、政党等等等等。换了一千年,都能适用。

    切腹,这个残酷而高洁的仪式,只是那种形象的一个缩影,会消失掉也会留下,就看观众的着眼点在哪里了。所谓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

 5 ) 关于切腹

一、切腹的起源和沿革

永祚元年(西元989年),大盗藤原义在被捕前,将腹部一字割开,然后用刀尖挑出内脏扔向官军——据说这是切腹的最早来源。

切腹的开始盛行,是在镰仓幕府以后,因丢失阵地而引咎切腹,或耻于被擒而阵前切腹,占了绝大多数,一直持续到战国时代。江户开幕以后,社会统治相对平稳,因殉死而切腹,和作为刑罚的“诘腹”,逐渐占了主流。虽然幕府严令禁止殉死,但是根本无法阻止这一历史性的趋势。

至于为什么选择切腹作为武士最崇高的死亡方式,现在普遍认为,古代许多的国家和民族,均主张人的灵魂是宿于肚腹中的;因此,武士便在有必要将自己的灵魂向外展示的时候,采取切腹以示众人的方法和仪式。

二、切腹的种类和方法

类型 动机
自刃 自裁 战争失败(如浅井久政)
引责 对过失承担责任
牺牲 以自己的牺牲来拯救部下或同僚生命(如清水宗治)
谏死 为了劝谏主君(如平手政秀)
名誉 为保住自己的脸面
殉死 先腹 比主君先行踏上死途
追腹 义腹 为了尽士道义理
论腹 为了树立名声
商腹 为了给家族和子孙带来恩惠
诘腹 无念腹 痛饮悔恨之泪的切腹
愤腹 愤慨于无实之罪的切腹
刑死 武士专用的刑罚(如泷善三郎)

切腹按体位,可分为“立腹”和“坐腹”两种。方法主要有“一字”、“二字”、“三字”、“十字”四种。

三、切腹方法详解

切腹的时候,首先要准备一把肋差——实在搞不到的话,匕首也凑合,绝对不推荐使用菜刀或水果刀。工具要磨快和擦净,不怕破伤风的话,您就试用一把生锈的钝刀看看……如果不是情势紧急,最好采用坐姿,身下垫上整洁的布毯或毛毯。

首先解开衣襟,露出您的肚腹,然后……对了,先决定是采用何种切腹方式。一字形腹,是用右手执肋差(书上是这么写的,不知道左撇子怎么办)深刺入左侧肋骨下,然后刀刃稍微上翻,一字状横拉到右侧腹。所谓二字形和三字形腹,则是在一字形腹的伤口上方或下方,再拉一刀或两刀。这三种是比较轻松的方法。
当然,切腹是一种非常艺术化和有益于心(绝对不利于身)的运动,其中有许多诀窍需要掌握。首先,作为一名武士,为了表现自己的英勇气概,切腹的时候不能闭上眼睛。其次,身体倾倒的方向应该是正前方,而摔个仰八叉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因此整个过程中,膝盖要并拢,不可分开,身体要略微前倾,并且为了保证向前伏倒,如果袖子够长的话,可以压在双腿底下。肋差上最好裹以吸水性强的白纸,以免鲜血狂标,搞脏了地面。刺入侧腹不能太浅,否则您会更加痛苦而不得就死(据说在没有介错的情况下,如果切腹不得法,要长达七十二小时才会断气,而不是通常短暂轻松的六个小时),一定要让刀尖碰触到肠子。当然也不能刺入太深,否则您会因手软而无力拉动。

然后为各位介绍最为霸气逼人的十字形腹。请大家准备好工具——先把肚子一字形剖开,然后不要拔出肋差,直接将其抽回到靠近脐部处,向脐下豁开,再从脐下向咽喉方向上划。这是非常优雅而英勇的方法,如果您想要切腹后拉出肠子掷向某人的话,建议采用这一方式(非常消耗体力,孕妇和婴幼儿禁用)。

最后,谈谈介错的问题。其实介错是非必要的,您在剖完肚子以后如果还有余力,大可自己拔出肋差,直刺心脏(刺咽喉类似妇人所为,不推荐)。如果您怕到时力气不够而需要介错的话,建议找剑术高手来担当。介错必须在您前倾的一瞬间出刀,从后切断您的头颈(必须留一片颈皮牵连,以免脑袋骨碌碌滚远不好捡)

当然啦,使用何种工具和采取何种方式,都是个人的自由。您也大可使用肮脏生锈的切菜刀,用千字甚至万字(注意,是繁体萬字)形狂拉肚子,然后找个三百刀也砍不断您脖子的超级无能介错,尝试一下这种离经叛道的快感

 6 ) 政治正确和个体尊严

    一个蓬头垢面的落魄武士来到德川幕府寻求一个玄关切腹的机会,当然,这对幕府的家臣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乱世已过,猛犬可烹,这是武士们的末世,即便落魄武士也需有保持尊严离世的权利——切腹,可是其中不乏有浑水摸鱼之辈,仰仗幕府对武士道的尊崇,借切腹之名混些银两,残喘以度日。

    幕府不是避难所,以切腹之名前来乞讨的武士络绎不绝,站在幕府集体的层面,群臣决定拿这个落魄的年轻人做次事件,让他完成切腹,以儆效尤。

    切腹中途,家臣发现这个落魄的年轻人连作为武士最基本的尊严——刀具也失去了,带着竹刀前来切腹,让他死得难堪是众望所归,是政治正确,是对武士尊严的捍卫。

    落魄的年轻人以极其痛苦与屈辱的方式死去。幕府撰文,广发言论,让求切腹者切腹,给予他尊严,那边厢让家臣抬着尸体,去他的家里进行一番羞辱,这可以堪称一场完美的政治运作。

    可惜,以上不是全部。

    没过几天,竟然又有一位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中年武士到幕府寻求切腹,将军把之前的故事讲给他听,落魄的中年武士嗤之以鼻,坦言自己是来求死的,不过死前要说一个冗长的故事。

    他说:之前我追随其他幕府,自风光无限,得你德川家妙谋,削诸侯而欲集权,我辈多仕途中断,当然这也说不了什么,幸我还有女儿、女婿,日子虽苦,但也算幸福。可惜,生活没能一直过的这般顺畅,女儿因为劳累,染了病,一直卧床,更让我痛心的时,我那小外孙也得病了,高烧不止,我这一介莽夫,除了打打杀杀没别的本事,女婿说他有个放贷的朋友,或许可接济一番,他临行前说傍晚必归,我们就等啊盼啊,等来的却是一具尸体和一番羞辱。

    将军怒火中烧,杀意已决。

    中年武士继续絮叨:我不是来报仇的,也不是来说理的,我是要去追随外孙他们的,不过,走之前还要找回我女婿武士的尊严。他的穷苦,他的心酸,他的压力,你们高高在上者永远不会懂,不过你不能就因为你们这种浮于表象的道义去判断一个武士的武士道。

    中年武士的目的很明确,让政治正确屈从一次个体尊严,承认一次错误。

    权谋者看来,这是一场笑话。

    中年武士甩出杀手锏:既然你们这么看重面子上的武士道,那这些羞辱我们的武士就应该去死,他把三位羞辱过女婿的武士的发髻扔在地上,对于武士,断发髻如断头。

    将军大怒离场,一场以一敌众的厮杀,中年武士砍死砍伤一众,终以切腹而亡,争斗却结束于热兵器之下,这未尝不是一种隐喻。

    中年武士死前将德川幕府的精神图腾——将军铠甲摔得细碎,于这场个人与集体的争斗中,他胜得光荣而壮烈,电影结局却笔锋陡转,以历史纪实的视角重观这场事件,历史的描述简单了然:求切腹者得切腹,终。

    电影《七武士》的结局,勘兵卫说:啊,我们失败了,胜利的是农民。不外如是。

    话题之外,我更愿聊聊这部电影的故事结构,我称这种题材为:男人用生命挽回逝去的尊严的故事。只要这个题材,不管套上什么外衣,电影都不会太难看,像伊斯特伍德有《老爷车》、《不可饶恕》,银河映像有《复仇》、《放逐》,吴宇森有《英雄本色》,北野武的《大佬》,而且我最喜欢的一处小说场景也是这个题材,乃古龙《多情剑客无情剑》中‘血洗一身冤’一章,遭人诟病的反派龙啸云以生嗣道义,不可不为之击掌称赞。

    还有一种题材剑戟片中也常用,大概是:外部来客搅动僵局盘活生机的故事。像黑泽明有《大镖客》、《椿三十郎》,有《座头市》系列等等,西部片更是善用这种题材,鼻祖约翰·福特的《搜索者》,像《正午》等等。一个外面来的人,带着独有的魅力,刺激一潭死水,破坏旧有的世界规则,带来光和亮,带来生机。

    其实,这两种题材正是从两个侧面描述了一种英雄的行径:顺势度人,逆势自化。儒家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该是如此。

 7 ) 《切腹》里的复式梦幻能

在小林正树的电影《切腹》里,故事包含了严格平行对应的两段故事,其一是仲代达矢饰演的津云半四郎的“切腹”,另一则是津云女婿千千岩求女此前的“切腹”。在结构上,这两段故事被分割成数节,依照故事进展以及节奏被有序地放置在情节中,以此营造出严谨的形式感,因而具有了明显的戏剧特征。仲代达矢在回忆当年的演出时,也提到了《切腹》中特有的复古风格以及歌舞伎特征。但细究这两段式的整体结构以及其中人物设置,其特征却隐隐对应着能乐中的“复式梦幻能”。

所谓“复式梦幻能”,是指由“前场”和“后场”两部分构成、以现实世界中并不存在的亡灵或鬼神为主角来编排故事情节的一种能乐,相传由能乐大师世阿弥首创。这种能乐有一种基础或者通用的情节模式:在前场里,作为配角的人物(通常是游方僧)到达某地,忆起关于此地的故事或事件,然后会有素不相识的人物(前仕手)登场向他讲述他所关心故事或事件,当讲述到当事者的痛苦或无奈时,会向僧人道出自己就是这一故事的主人公,并就此消失。中途插入内容相同、但形式滑稽的“间狂言”演出,结束后时空转换至夜间即后场,听完故事的僧人会于当地投宿。是夜,僧人梦见故事主人公生前身影(后仕手),后仕手借助歌舞的形式将生前的故事以及生前死后的种种痛苦倾诉出来,并希望僧人为自己做法事以求得解脱,然后飘然而逝。此后僧人醒来,舞台只空留他一人身影。

基于《切腹》的现实色彩,其中虽非以亡灵或鬼神为主角来编排故事情节,但如果我们把后来出现的的津云半四郎视为千千岩求女的化身,那么其中的联系就昭然若揭了。两人因何可以视作一人呢?两人有着同样的身份与行动;两人有着同样的诉求;最后两人还有着同样的痛苦或无奈。因此,如果把千千岩求女视为“前场”的“前仕手”,那么津云半四郎就是“后场”的“后仕手”,在两人之间,充当游方僧角色的人物则是三国连太郎饰演的弁之助,在能乐的人物结构里,三国连太郎扮演的角色通常称为“胁”。对应这种结构,《切腹》中千千岩求女的故事可以视为“前场”,津云半四郎的故事则是“后场”;在这其中,井伊家武士们视带着竹刀前来切腹的千千岩求女为勒索闹剧这一情节,几乎就是一段前后场之间插入的“间狂言”演出。

在此基础上,我们继续深入这两段故事。首先在关于千千岩求女的故事中,把千千岩求女的切腹视为“前场”、弁之助视为“胁方”、后来作为千千岩求女化身的津云半四郎来讲述千千岩求女不为人知的故事则是“后场”,那么千千岩求女的故事就构成了一个“复式梦幻能”结构;其次在津云半四郎的故事中,如果把津云半四郎的切腹视为“前场”、同样的把弁之助视为“胁方”、那么津云半四郎一家的悲惨故事则是“后场”,这样津云半四郎的故事同样也构成了“复式梦幻能”结构。也就是说,在《切腹》中,故事其实包含了由两个小的“复式梦幻能”以及由它们所构成的大的“复式梦幻能”这样一个复合多重“复式梦幻能”结构;同时还是个体的“复式梦幻能”故事(千千岩求女)与家庭的“复式梦幻能”故事(津云半四郎一家)所构成的社会的“复式梦幻能”(武士)故事。《切腹》里深沉的悲剧力量,也因为这由个体到群体、由小及大的复调“复式梦幻能”结构而得以强调并最大化。

回到能乐之上,我们知道能乐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具有两面性特征,即宗教性与娱乐性。娱乐性自然无需多言,那么作为宗教性的能乐有何意义呢?由宗教仪式演变而来的能乐其实是一种安慰怨灵的戏剧,世阿弥的复式梦幻能尤其具有这种意义。在这种能中,主角(仕手方)通常都是怨灵,仅此于主角的配角大多是游方僧(胁方);怨灵所倾诉的大多是自己的怨恨,而配角听完他的叙说后,会开导他说,现世是虚幻的世界,应当抛弃这样的怨念和执着。通过这种说服,作为主角的怨灵就会回到属于他的彼世去;大概就是怨灵通过这种倾诉从多年的执着和怨恨中解放出来而去往彼世,或者通过游方僧所做的法事而得以去往彼世。这种因为怨念和迷妄无法前往彼世而停留现世的怨灵,无疑正是《切腹》中津云半四郎这一人物所具备的能式色彩。他的切腹和反抗某种意义上是“情死”和“仇讨”,目的是为了平息自己心中积压的怨恨,同时也是为了安慰在这一事件中失去武士尊严的女婿千千岩求女,以及因此横死而不能去往彼世的家人们。在宗教层面上,通过这一行为,使他们得以去往彼世。

由此我们可以发现,所谓《切腹》中对武士道的批判并非通常所言的那样强而有力,而是暧昧不清的。故事最后,当井伊家武士拿来火枪瞄准津云半四郎时,他选择了切腹,通过这一行为维护了自己作为武士最后也是最大的尊严,同时也维持了背后虚幻的武士道之虚幻的尊严,这一行为消解了他的反抗里所包含的象征意义。因此我们说在《切腹》中,并没有明确的武士对武士道的反抗与抗争,更多的只是“纯粹的”武士道精神与政体、与权利、与时代的或大或小的冲突。这种种“切腹”里,隐隱包含了对武士道精神正面的表现或肯定,表层所代表的自然是桥本忍、小林正树们对武士道精神所持有的深沉的、爱恨交集的情怀,深层的意义我想可能是《切腹》底层里“复式梦幻能”的形式与结构、意义限制了武士的反抗里所包含的社会性、革命性。换言之,作为“复式梦幻能”的电影《切腹》,它终究只是一出安慰怨灵的戏剧,它可以是武士的一阙《镇魂歌》,但绝不是革命者的一阙《国际歌》。

 短评

一部真正的武士片杰作,完美无缺。武士道的虚伪残酷及对人性的压迫,小人物对抗时代与体制的壮美悲剧。桥本忍的绝妙剧作,工整对称的古典叙事搭配适时的回叙,节奏张弛有度。布光摄影剪辑极佳,仪式美感。武满彻的精炼琵琶弹拨。决斗戏疾风劲草+天光云影。仲代达矢表演举重若轻,收放自如。(9.5/10)

7分钟前
  • 冰红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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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骗数百万十数受害人,派出所都推皮球,百度。经济寒冬,程序员中年失业,妻儿具在病榻,因病返贫,雪上加霜,只好典当家产,放下尊严,敲诈为生,不想被围观群众识破骗术,只能当众自杀,一家三口黄泉相会。事后网友评论:混这么惨一定是因为你没本事不努力!岳父深感道德体面吃人,为报仇冲进公司,却被忠心员工围攻,两败俱伤,五条人命,血溅总裁办。公司称,网传血腥视频不实,乃为了庆祝公司成立十周年的节目彩排,无人伤亡。皇帝太子垄断资本家黑媒体 张嘴瞎话作假都是“好人”“成功”。

12分钟前
  • 万俟陨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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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没的说,用口述架构起整个故事,一层仲代达矢,一层求女、女儿、金吾,一层复仇三武士,有条不紊,层层递进,悬疑式的风格。最后的大决战,简直是舞蹈样式,每一帧都讲究,火枪面前,抛下贵族武士精神的偶像,切腹自杀,讽刺性、悲剧性达到顶峰。

16分钟前
  • 支离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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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浪人津云半四郎用自裁的短刀复仇,用御敌的长刀切腹。大名门虚伪的武士尊严就像井伊家被供奉的先祖盔甲,最后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

19分钟前
  • 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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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武士道精神的极致和真相的残暴剖开来——电影本身就像是切腹的过程,混杂了痛苦和快意。剧本已经是一把利刃,摄影是紧握住刀的手,音乐就是那致命一击了。从第一个镜头起,那种神圣、庄严又吊诡的氛围就完全笼罩下来。特写里所有演员的脸都如雕塑一般,微微抽动的肌肉飞逸出巨大的能量。《切腹》对苦难的展示不禁让我想起中国的左翼电影,但小林正树要的是掷地有声的复仇。最后的决斗更像是一种精神的舞蹈,一个武士的殉道仪式,一种对传统和人性的无限崇尚。真正的武士为了生存放下尊严,但他的底线是绝不贩卖悲惨,哪怕付出剧痛的生命代价。比黑泽明更狠,更冷,更强韧,有大和民族生生不息的秘密。

24分钟前
  • 晚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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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规范作为奴化智慧结晶,本为特定时代量体裁衣的杰作,难免遭遇时局演变的窘境而引发思辨,而实际掌控历史现实的潜在规则,千年一日地严格运作,最终将不谐之事湮没美化。另外,小林正树的叙事能力,无疑已臻殿堂之境。【9↑】

27分钟前
  • 吞火海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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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叫板黑泽的不朽之作,如今看起来,一切都那么完美。将武士道的仪式感发挥到极致美,继而将其粉碎。荣辱永远凌驾于生死,被这样一层渲染夺走的,除了道义,还有那血肉满钵的莽莽人性。| 论历史是如何书写的。(胶转数,FUN,2020.11.22)

32分钟前
  • Obt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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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经典中的经典,武士影片的大作。深层次剖析武士阶层的状态与实质,带给人更多的是一种悲凉与一声叹息。如果抛开武士道本身的关系,这部片子反映的大哲也发人深思,不论政治统治与行政上的意义如何,可能某些用来束缚人的所谓“道义”都是一种矛盾综合体的表现。而在要求别人这样遵守的同时,在“道义”与实实在在的生活、人性相冲突的时候,自己能否知道如何选择呢?可能不身临其境,永远也无法下结论。而此片对于武士阶层唱出了挽歌,真实、可叹。

37分钟前
  • 润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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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电影的仪式化和映像的静态美表达到极致

39分钟前
  • 大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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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年拜師,50年入行,51年第一個劇本是拿了奧斯卡的《羅生門》,54年為了湊檔期湊出了《七武士》,60年將七武士取材的殘渣事後一湊湊出了《切腹》--「我沒有編劇的天份」橋本忍道。你敢信?

43分钟前
  • 焚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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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鲁迅先生的话说,通篇只有一个字:吃人。

45分钟前
  • 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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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看# 完美诠释所谓动静结合,动如脱兔静如处子,张驰之间肃杀凛然,铮铮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幽冥深沉处无声惊雷。最高潮场景当属疾风烈草的打斗戏,风声如雷滚过草浪,阴云压顶,倾斜构图仿如死神附身,仲代达矢张开双臂揽风入怀,脸如雕塑凝重悲壮,值得记入影史的瞬间。剧本与《罗生门》《七武士》有微妙相通之处,转述的真实与误解,武士道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式微与消亡(然而终局解决办法是枪),承载历史幽魂的铠甲恰如虚饰门面与虚无皮囊,最终被擎起粉碎。布景与表演均有舞台剧之风,极具仪式庄严感,契合「切腹」于武士精神的必须,这是一场门面荣光与生命至高尊严的博弈较量,而书写下来的历史从来都是任人涂抹。他的灵魂曾回来过,轻轻推开家门只为说再见。

48分钟前
  • 欢乐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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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频繁的越轴,大跨度景别切换,不正构图,侧顶光,几何一般的演员站位,威严的仪式感,特别的武士电影(感觉英雄参考了此片的叙事结构

51分钟前
  • 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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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事的方式很像契訶夫的小說文本。對於事物的認知通常來至於他者的敘述,而敘述往往具有片面性和欺騙性,結尾處很有趣,可以看成是歷史真相的暗示,即歷史是權力上層的粉飾性重構,所謂的真相是一個被人為的重述的過程,帶有很大的欺詐性和功利目的,話語權是失落與普通民眾的,儘管宣稱人民創造歷史。

53分钟前
  • 蘇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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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代达矢的故事让我觉得他就是个上访的古代版,真正让我感到感动的是像家老那样的昧着良心忍受一切的时代秩序维护者,最后那段独白的语气实在太好了。小林真的很喜欢用倾斜三十度角的镜头来描写死亡,有一种眩晕感。

56分钟前
  • Sh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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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正树的用光和运镜简直妙到毫巅,形式感与故事契合如天衣无缝,看完后半晌无语:现实是残酷的,结局是讽刺的,与其说武士道精神在消逝,倒不如说其在更换了一副可笑的皮囊后仍得以苟延残喘。

59分钟前
  • 托尼·王大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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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政治隐喻和民族性的探讨,太压抑太沉重,我宁愿相信小日本切腹是源于岛国人民对鱼类的处理方式。

1小时前
  • vrit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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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局虽小,但却能进入一个至为宏大的背景当中,桥本忍功不可没!同样是武士之死,七武士把责任推给了农民和不可见的“历史洪流”,切腹则技高一筹,直指人心。虚伪的勇敢、荣誉,虚假的繁荣、富足,小林正树创造的既是政治隐喻,也是人性寓言。再好的钢刃也不比竹刀,但武士的尊严更不比生命更重要。2021.05.15 @电影资料馆 三刷。他所需要的其实只是一句怜悯,但就连这他也没有得到。

1小时前
  • 圆圆(二次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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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别人的命运,就是明天自己的写照” 看之前一直在想,一个小小的“切腹”能讲出啥故事,看完只能说我的天呐,刷新认识,叹为观止…我们一直信仰的东西是否真的值得信仰?

1小时前
  • 影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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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谁的权力是最大的?小林正树这部精妙的作品给出了答案:谁在叙述,谁就有权力。男主的叙事、家老的叙事在历史阐释的战场上进行着激烈的抗争,而电影的现时时段叙事则统一了两者,让真的故事在假的框架里显得愈发刺眼,历史叙述的假正经昭然若揭。整部电影的构图油画一般规整,仲代达矢棒呆。

1小时前
  • brennteiska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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