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梦:影像的主观性
《妖夜慌踪》(Lost Highway)拍摄于1997年,并非大卫·林奇(David Lynch)影片序列中具有巨大受众基础的作品,但它却在结构、黑色性、梦境和影像的主观表达方面延续了林奇的风格,也形成了作者性的有力呈现。
1. 结构
从结构来讲,《妖夜慌踪》并没有遵循传统的因果线性模式,比如关于蕾妮(Renee)曾经的性工作的展开就分为两部分,一是在现实层当中,蕾妮提到一个叫“墨客”的地方,但除此之外我们一无所知,对于男主角弗雷德(Fred)与蕾妮的情绪表现也无法揣度。二是在后来的梦境当中呈现的,直接提到蕾妮拍摄色情录像一事,此时观众才能回过头将蕾妮的经历与家门口录像带的相关性产生联系。
《妖夜慌踪》采用了梦幻复调叙事模式,从梦境表现形式上,应是有交代的非直接导入。首先,在弗雷德变成皮特(Pete)的那一晚之前,他看上去头痛欲裂,并经历了一阵剧烈的晃动。但接下来的镜头却是第二天一早狱卒的巡视,此时已经进入梦境,但由于两段影像在时间上的线性关系,观众并不能直接得知梦境开始的时间。
在电影的时间线中,有一个时间点产生了回环意味。开头时,男主在门前听到门铃传来一个声音:“Dick Laurent is dead(迪克罗死了)。”这句话后来又在影片中出现了两次,较明显的一次是在影片最末尾,弗雷德停车在家门口,对着门铃说“迪克罗死了”,这一结尾与开头形成一个呼应,以两个不同的机位,甚至是不同的视角来完成这种嫁接,类似于《低俗小说》中开头和末尾情侣劫匪打劫餐厅的安排。还有一次是较为隐秘的呈现:与安迪(Andy)在派对上的对话中,弗雷德说:“迪克罗死了,不是吗?”这一信息抛出以后,安迪表示迷惑。在安迪的视角中,迪克罗的死在对话之后,而在弗雷德的视角中,迪克罗的死在对话之前。这一时间上的悖论可能代表林奇的两种主张,一是主观心理世界的外化,情节的逻辑为情绪表达让位,混乱的世界正是弗雷德生活的本源;二是门铃外的声音作为声音资料与录影带所代表的影像资料共同形成一类事物——作为人的延伸,真实性被始终信任,但在林奇导演看来却存疑的事物。这里我们将在第四部分展开说明。
2. 梦境
本文认为片中对于梦境的暗示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靠展现形式的特殊化,比如摄影的虚焦、有迷幻感的音乐以及镜头的摇晃来实现;另一种是内容上的暗示,比如弗雷德所在的现实中特定元素的介入。特别的是,对于梦境的暗示似乎是依靠梦的即将破碎而实现的。有两个较为明显的例子。
第一,艾迪(Eddy)第一次威胁皮特时,皮特的面部特写逐渐虚焦并响起刺耳的伴奏,暗示着梦境的弱化,弗雷德即将醒来。第二,艾迪给弗雷德打电话时,称“有一个人想见你”,接着将电话转交给了一旁的神秘男子,此处弗雷德的精神阴暗面固态复萌。
本文认为弗雷德在派对上遇到的神秘男子是他本人的另一种人格。比起一个有变态窥视欲的他者,神秘男子更是来源于自我的梦魇。笔者在片中找到的依据是晚上夫妻二人在床上时,蕾妮的脸突然在一瞬间变成了神秘男子的脸,而彼时录像带尚未引起弗雷德的疑心,神秘男子也没有在派对上与他首次相逢,因此观众的所见并非对事件的直接叙述,而是情绪化过程的视觉呈现。
试用弗洛伊德创伤理论进行解读,在睡梦之中,压抑性本能和欲望的力量减小,无意识内容也会嵌入意识领域而被感知。而此处梦的堡垒已经受到了现实的入侵。神秘男子说,在东方犯罪的人会秘密地被刽子手一枪打入后脑勺,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这种未知的恐惧深深影响了皮特的心理,既代表艾迪可能随时发现自己与爱丽丝(Alice)的奸情,也象征着现实中自己即将面临电椅死刑的困境。
除此之外,还有一处梦境的表现形式。爱丽丝与弗雷德密谋私奔时,她说了一段很长的指示,教他如何摆平安迪。其表现形式非常类似《千与千寻》当中,白龙给千寻如何混入神怪世界的指示。白龙将手指放在千寻额头,她该走的每一步都被印在脑海当中。而《妖夜慌踪》中,这种对话也不像真实的,而更像脑子里胡乱形成的想法,在梦境中比在现实中更常见。
3. 黑色性
《妖夜慌踪》有很强的黑色性的呈现,片头时以行车视角快速运动的高速路,后来又在电影中反复出现,除了高速上的刺眼标志线之外别无他物,没有物体能够提供一个视线支点,但速度感的不稳定性加剧了电影暴力、性感、仇恨交织的叙事支点。
弗雷德的性焦虑几乎贯穿整部电影。在梦境段落,杀掉安迪后,皮特一脸迷茫地反复问爱丽丝“我们该怎么做”,体现了皮特的被动状态。这种状态置换到弗雷德与蕾妮的关系当中,就成为了一种长期的关系模式。蕾妮的美丽与风流,她与前雇主的暧昧关系,以及她曾经色情演员的工作,都加剧了弗雷德对于性表现的不安全感和对于妻子的不信任感。
同时,蕾妮的职业与人格也体现了黑色电影中常见的厌女情结。这种情结伴随着弗雷德潜意识的性焦虑浮现。片中多处能够看出他对婚姻中主动地位的渴望。首先,在爱丽丝初入色情行业的脱衣戏中,男性趣味的压迫和场域内性别比例的失调都体现出一种男权崇拜。弗雷德的替代者皮特与爱丽丝和解,其根本也是潜意识中理想自我对性能力的自信感外化为相对于女性的优势地位。
黑色气质也通过电影中的环境呈现,比如在首次出现弗雷德工作的场所时,弗雷德以一种极其忘我的态度演奏着刺耳的萨克斯音乐,打在他脸上的强光不断闪烁。强光在一些语境下象征一种不安全感,此处也间接暗示了弗雷德在社会与家庭关系中的困境。
从电影语言上看,《妖夜慌踪》使用了较大角度的仰角和俯角镜头。首先,在两位警察离开弗雷德与蕾妮的家时,弯曲敞开式楼梯上的四人形成了一个极为强势的俯视镜头(图1),这种类似上帝视角的视觉体验具有很强的主宰性,似乎录像带的始作俑者早就得知了警察的光临并在某处窥视着他们,营造了新一维度的恐怖感。其次,在弗雷德入狱后,因头痛而到监狱的医务室就医时,运用了一个巨大的仰视镜头,此时医生对弗雷德进行摆布的动势被强烈地放大,弗雷德的弱势与被动再次被强化。
图 1 《妖夜慌踪》剧照(Lost Highway, 1997)
4. 影像
大卫·林奇在接受采访时说:“某种程度上,记忆甚至比现实更为真实。”事实上林奇通过这部电影向我们展示了他自己针对影像概念的观点,体现了强烈的作者性。
林奇对于影像概念的理解,在电影当中有一个题眼,或许也是影片中为数不多直接展示价值取向的台词之一。弗雷德在提及自己对录像的厌恶时称,“我回忆事情的方式,不一定是它们真正发生的方式”。(How I remembered them, not necessarily the way they happened.)
我们习惯于相信摄影机拍摄下的东西的真实,而大卫·林奇似乎提出了一个哲学命题:在作为摄影机产物的电影中质疑摄影机长久以来被赋予的地位。正如苏珊·桑塔格在《影像世界》一文中所表达的:“新的无信仰时代加强了对影像的效忠。原本已不再相信以影像的形式来理解现实,现在却相信把现实理解为即是影像。[1]”正如同勒内·马格利特(Rene Magritte)的《这不是一支烟斗》,就探讨了人们倾向于事先接纳影像为现实这一困境。影像事实上改变了我们对于真实的理解。
电影中有一个明显特征,就是神秘男子的视角与摄影形式是重叠的,所谓的神秘男子所看到的景象大部分都依靠黑白像素呈现,这也正是录像带的媒介特征。尽管我们熟知让-吕克·戈达尔的名言:电影是每秒24格的真相,但电影作为媒介本身却是建立在欺骗之上的,它始终是幻像。
由此,我们能够发现,《妖夜慌踪》运用非连续性的时空秩序,诡谲的视觉传达以及混乱的元素安排,形成了对于影像“忠于现实”本职的怀疑和叛逆,以元电影的方式传达了梦境的荒诞感和作者观。
[1] [美]苏珊·桑塔格. 论摄影[M]. 上海. 上海译文出版社. 2019. 第237页.
2 ) 精彩花絮
·室内镜头是在死谷的Amargosa旅馆拍摄的,据说那里闹鬼。
·影片中主人公佛瑞德·麦迪逊的住所,及住宅中的大部分家具,都属于大卫·林奇,并由他亲自设计。
·大卫·林奇声称他直到2002年才意识到促使他拍摄此片的下意识动机:他的灵感来自当年轰动一时的辛普森杀妻案。在林奇写剧本时,辛普森杀妻案的审判对他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巧合的是,大卫·林奇让罗伯特·布莱克来扮演影片中的一个重要角色——神秘人,而几年之后,罗伯特·布莱克自己则站在了审判席上,因为杀了自己的妻子而接受审判。
·在整部电影中,神秘人都没有眨一下眼睛。
·在最近的一次访谈中,大卫·林奇承认《妖夜慌踪》和《双峰》的故事发生在同一个世界。
·据大卫·林奇讲,影片第一个场景的灵感源自他自己的亲身经历。他说有一天早上,他门上的通话装置响了,当他应答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告诉他:“Dick Laurant死了。”但是,当他走到房屋的前面,透过窗户向外张望时,却没看到任何人。
·罗伯特·布莱克告诉林奇他不准备花力气研究剧本,因为他不理解。他还说他扮演的角色就是个魔鬼。
·大卫·林奇和Barry Gifford合写的剧本,而后者是《我心狂野》(1990)一书的作者。林奇说,Gifford的另一本书,Night People里的某一页启发他为影片取了的名字。在那一页上,林奇看到了Lost和 Highway这两个词,这两个词立即同他的心灵契合在一起,足以给了他想要的一切灵感。
·影片中佛瑞德·麦迪逊的可携式摄像机是大卫·林奇自己的。
3 ) 我猜我猜我猜猜猜
中国人都是猜谜的达人,大卫林奇那点奇技淫巧罩不住他们。
中国人雅好猜谜。猜谜在中国古代好像还是蛮装逼的一个活动。管辂爱玩射覆,不仅显得自己的智商爆表,还能旁证《易》理。李淳风、刘基等名臣,留下几出歌谣图画,后人连猜带蒙,又可以看出文化大革命来,又可以看出中国21世纪必将灭亡小日本来,早早地填补了我国缺少诺查丹玛斯这样的大忽悠的空白。
中国人这么爱猜谜,连本算不上谜的东西也能看成谜面。观龟甲,观乾象,观风水……在非洲捕获一头长颈鹿都能看出大明将要蒸蒸日上来,这就是本非谜而强解之了。
Lost Highway的故事,不就是一个章回小说里重复了千儿百遍的奸夫淫妇双殒命,杀人原配亦伏法的段子么?大卫林奇加入一些非理性的味精,心理分析的大料,主客体模糊的迷幻剂,再把胶片剪断重新入锅翻炒一遍,端到我们面前,我们还是把他这张独门菜谱给研究了个底儿掉。他不知道中国的谜语,不仅有谜面,还有谜格。有的谜格,是将谜底中的两字念作一字,或将一字拆为两三字,或按需要直接加字,或将一字连续读两次,或直接将一两字拆去,来切合谜面。有的谜格,是将一字故意读作谐音,或故意读作异读,或故意读作异体字,或部分解作正义部分解作异义,来切合谜面。还有的谜格,则是将同偏旁字拆去偏旁,或将某字加上指定的偏旁,或者把一字的偏旁拆下借给另一字,或将两字的顺序颠倒,或者把谜底的所有字从内向外旋转或者从外向内旋转,来切合谜面。大卫林奇在Lost Highway, Mulholland Dr., Inland Empire里屡试不爽的招数,就包括把一人拆成判然有别的两人(如Renee和Alice),或把一种人格外化为独立成型的一人(如The Cowboy,“无眉人”是主人公恶念的外在映像),或把人物的内心愿望实现为似是而非的“疑似真实”(如导演Adam的厄运缠身),或制造一些混淆视听的无意义元素(如火中复原的小木屋),或把前后顺序颠倒(当然也可以说这是一种冷笑话的模式,比如石头把年糕打进海里的故事,和猪小弟被猪妈妈扔掉的故事,接着故意说一段不相干的情节,最后一看,哇噢,年糕和猪小弟又回来了)。要破解这些伎俩,可以借鉴徐妃格,移珠格,还豕格,苏黄格,玉版格等的解法,略去小区别认识大统一,或把实义作虚解,或指鲁为鱼指亥为豕,或除去与本义不相干的干扰元素,或将一段情节在全部内容中作前后移动,便能得出事实真相之所在。柯南小朋友教导我们:“新几磁哇,一磁模西托磁!”
比对其他艺术领域的猜谜活动,大卫林奇还算不上是个先驱。从荷马史诗到卡夫卡小说,读书的人开始猜谜了;从拉斐尔到达利,看画的人开始猜谜了;从格列高利圣咏到柯特科本不知所云的歌词,连听歌的人都他妈的开始猜谜了。从庄顺晓畅到晦涩如谜的过程,伴随着西方文明发展的历程。地球居民们曾围观西方人解出一个个自然之谜,欣享解谜之后的果实,如今他们又用文艺作品呈现出更多或许永远无解的人生之谜,鼓励我们在精神维度上对自己的本质有所认识,有所开拓。毕竟,人,是欠缺的生物;谜,是人生的宿命。
幸好,我们也怀着复杂的心情看到,我们中国人超脱的、审美的猜谜活动也在与时俱进。从X安、上海到哈尔滨,从躲猫猫、做噩梦到递手纸,从一条沾着体液的内裤,一辆欺实马的名车到一把修脚刀,在祖国的各地,无数智商高达170的人们,夙兴夜寐,苦苦进行着一语之琢磨,一字之推敲,为发掘那个真实的谜底而不倦地努力着!甚至哪怕出谜者言之凿凿地宣称这不是谜,哪怕出谜者信誓旦旦地拿出那唯一的“谜底”,人们还是坚信谜底在别处,人们猜谜的热情也越来越高。设谜的人,可能远没有大卫林奇般狡猾,猜谜的人,却拿出了古人也自叹不如的方法。只是,这些谜语是终将破译,还是永远成谜,估计才是我们心头最大的一团谜吧!
4 ) Castration Complex in Lost Highway
本来是想看大卫林奇的《蓝丝绒》,无奈遍寻网络找不到资源,倒是在优酷找到了他的《妖夜荒踪》。从头看到尾,果然是很弗洛伊德,谜团一个一个接踵而至,让人应接不暇,到了结局还是让人困惑不已。
闭幕寻思一番,蓦然发现从头到尾,分明只是讲一个中年男人的阉割情结,讲他的impotence对他的心理造成的巨大阴影。
开头就是renee和fred一起XXOO,到后来原来是雷声大雨点小,renee像母亲哄孩子似地拍拍fred的背,轻声安慰“it's ok~it's ok” 孰不知这其实已经碰到了fred的痛处,让fred感到尊严的丧失。后来fred更发现自己戴了绿帽子,忍无可忍终于把renee和她的情人给杀害了。然而就是这么简单的复仇事件,尊严丧失的fred却在自我催眠中,把事实颠倒了。在fred的幻想中,fred不再是戴绿帽、impotent的中年丈夫,反而成为脚踏两船、年轻力壮、风流倜傥的小伙子pete dave;renee不再是有外遇的妻子,而化身为黑社会老大的爱人alice,却甘愿背叛老大跟随pete浪迹天涯……
这就有点像搏击俱乐部里面人格分裂的主人翁,现实中软弱无能,压抑无处释放的人,最后陷进自己的幻想中,化身成为自己渴望的理想人格。一切都那么弗洛伊德阿~~
5 ) 妙哉妙哉~
《妖夜慌踪》
个人观影随笔,欢迎理性讨论,不喜勿喷
一部被名字耽误的电影,《妖夜慌踪》这翻译实在太low了,如果换一个名字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这是大卫林奇的作品,因为之前看过他大名鼎鼎的《穆赫兰道》非常喜欢,所以看这部电影之前我已经做好了看不懂的心里准备,果不其然,看完以后,脑子里满是问号,我是谁?我在哪儿?
没错,如果按照正常思路来理解电影,很多逻辑讲不通,虽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不知道怎么把他们串联起来?导演故意为之,有点像障眼法,而有些细节只需要给拎出来就能理解,比如弗莱迪变成皮特的过程,还有为什么镜头会突然模糊?只要理解了这些点,电影就变得通俗易懂了。
按照《穆赫兰道》的套路和调性,大卫林奇一开始就告诉了观众,《穆赫兰道》发生的事其实是一场梦,但是镜头给的很含蓄,所以后面看不懂,但这是他电影的魅力所在,当你在网上找一些相关的资料和各种视频解说时,你会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如此,直拍大腿妙哉妙哉~
要是在以前可能会觉得,没必要这样神神叨叨,可现在不同,大部分惊悚片恐怖片剧情片的套路,都已经被玩儿腻了,观众们越来越聪明,大卫林奇显然已经参透了这一切,所以在他的电影里,同样的一个故事,就像施了魔法一样,妙趣横生,而且不光是在观影过程中还是在观影之后,就像蒸汽一样,会给你二次烫伤的恐怖体验。
初看电影也是云里雾里,看的时候死盯着镜头,不想错过每一帧画面每一句台词,但收获甚微,其中特别值得注意的是男主Fred说:"我只用自己的记忆来记录事情,哪怕它和真实的情况不一样。"这句话就像穆赫兰道的第一个镜头一样关键,还有他精神恍惚,镜头模糊的时候,都让我想到了看《穆赫兰道》时的困惑,虽然这部电影是在《穆赫兰道》之前,可两者其实是一种类型,很多套路和技巧都可以融会贯通。
关于剧情的分析,我就不多赘述了,豆瓣儿的第一条影评写得非常的详细,基本上整部电影的逻辑全部都能讲通了,我只能说大卫林奇真的是一位鬼才导演,其实想一想这部电影和穆赫兰道真的有很多地方都是相似的,在现实中得不到释放的欲望,在梦境和幻想中呈现,人的思想是没有办法束缚的。
关于做梦和幻想,我想多聊几句,我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天会把自己做的梦写下来,至今已经写了几千条,哪怕是中午睡一会儿也会做梦,我猜大卫林奇一定是一个爱做梦的人,因为他对梦境的理解,是我看过所有拍梦的导演中拍的最真实,最离奇,最接近的人了(之前看过《八部半》也有这个感觉,可能我看的还不够),而且很多细节处理特别巧妙,比如在梦中杀人,那些荒诞的情节一下子获得了合理性,罗老大开车,开着开着把后面紧跟车尾的人拖下车暴揍一顿,说的那些话,实在是让人莫名其妙,还有皮特父母,可有可无的对白,两个人的状态就像没有灵魂,是不是在梦中似曾相识?这跟《穆赫兰道》里的姨父姨母的设定不谋而合,仔细找能找到很多这样的例子,真是无荒诞不梦境,太有意思啦!
我以前看过一个帖子,有人在找跟《穆赫兰道》一样的电影,我想可能他跟我一样,体会了那种从不懂到似懂非懂,到最后有无数种懂的过程,很奇妙,这种方式的确适合拍恐怖片,惊悚片,因为当你搞懂以后,那种恐怖的感觉,就像喝了一口烧酒,喝的时候很苦,咽下去以后嘴里还是有些苦涩,但又有一些余香,回味无穷,这很容易让人上瘾,只可惜这种拍摄手法,可遇不可求,不是每个导演都能像大卫林奇一样得心应手,这已然成为他的标签和风格,直到现在我仍然觉得细思恐极,后背发凉,期待林导的下一部作品!
6 ) 现实、梦境与记忆的交错
朋友推荐我看了大卫林奇的天才之作:妖夜荒踪(Lost Highway)。他一遍一遍的看,钦佩于导演的构思,并企图将每一个细节搞清楚,想要把现实与梦境彻底的分清,把每一个人的身份搞明白,想知道大卫林奇究竟是如何编织出这样一张复杂的网一个陷阱——等待观众在故事里面迷失方向。
看完电影的我,相信自己的脑子绝对没有能力去理清故事的来龙去脉,也不想去彻底想明白。因为那只是一场梦,梦里充满了各种不合理性和臆想,混杂着被篡改的记忆又泄露着点点滴滴的真实。即便我们是清醒的,又何曾能清楚的区分自己的记忆中的现实和梦境呢?
当警察来调查Fred家录像带偷拍的情况时,Fred说,我不用摄像机,我按自己的方式来记忆事情。我记事情的方式,没有必要像它发生的那样。
或许这就是大卫林奇借Fred之口在告诉我们,自此我们即将开始一场现实与梦境混杂的记忆之旅。
所以当我们跟随着大卫林奇走近Fred的世界时探求事实真相时,我们是看不清事情发生的先后顺序,也看不到因果。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记忆选择,记忆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在时间的过滤下,留下的会是什么,我们无法预测。时间的流逝加上记忆的作用,会将曾经的现实凭添上一圈美丽的光环,供我们在未来的日子细细品味其美味,而那些痛苦或不愿面对的丑恶则会流失或被埋没在记忆的最深处,又或是被意志或愿望篡改,为自己的过失给自己找借口找开脱,企求自己内心的救赎。
当Fred杀了妻子之后,在内心里拒绝这个事实,企图为自己开脱,他可以幻化为peter,他幻想着自己变成了peter从而从狱中逃脱。他可以让自己相信,是那个恶魔引诱了他让他杀人,自己被那个美艳女子引诱并中了她设计的圈套才会犯下大错,自己是无辜的无奈的。他想要回想起自己所做的一切,在追问自己如何会犯下如此大错的同时,却在记忆里删改着过去,仿佛揣着一个月光宝盒回到过去想要改变自己所做的一切,否定那个铸下大错的自己,所以现实中以吹萨克斯为职业的他甚至可以变成一个勤劳能干的却十分讨厌萨克斯乐的修车工。只是,不管意愿如何在记忆与现实中挣扎,梦境仍然如同事实一般,无可避免地走向同一个结局:他把那个女人杀了,她是妻子,也是那个他深爱的女人,让他无法自拔的女人。而或许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这个男人无法掌控自己爱的女人的绝望与失落,一种自信和自尊的丧失。无法征服女人,是他恶梦的最终根源。
如果说《Lost Highway》是男人的一个恶梦,《穆赫兰道》大概可以说是女人的一个恶梦,只是,女人的噩梦根源来自那不可企及的明星梦,因为不可企及,在梦中她会变成大明星,也会给自己没有被导演看中找一个理由,将责任怪罪于他人的计谋,她也可以在梦中诅咒,让那个没赏识她的小导演婚姻破裂,以他的不得好报来安抚自己内心的不平衡。只是任何梦,最终梦醒,眼前的还是那不愿面对却无可逃避的现实。
我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是我们一个让自己解脱的出口,一个内心救赎的方式,也是一个实现梦想的窗口。我们会在梦中去获得一些在现实中得不到的东西,物质或者是情感,也会在梦中发泄自己的不满,为自己的歉疚找到释放的途径。所以,我相信,不管梦中如何的无稽不合理,其实,它仍然是来自于现实的,来自于你内心的在白天或许看不到的自己、来自于那个压抑的自我、来自于潜意识,它可能与事实一致,也可能是事实完全相反的,只是一种愿望。所以永远难以分清。所以,对于Fred的这个梦,我们又何必去区分得那么清楚现实与梦境呢?记忆中本就有真实也有篡改,梦中同样也有真实、有幻想。
一直对曾经看过的一个心理学试验案例印象深刻。大致是这样的,被测试者在A处入睡,然后在其熟睡时将其抬至B处,并将他弄醒,让他看到了B处完全不同于A处的景象,然后再让他入睡,在其熟睡时搬回A处,结果等他在A处醒来时,他相信他看到的B处的景象只是他梦中的景象。也就是说,他是无法辨别梦和现实的。这不是一个个例,人在一定程度上,或者说在某些情况下,就是无法辨别梦与现实的。
真实会变成记忆,真实也会进入梦境,而梦境也会变成记忆,当一切远去,记忆中的旧日景象是曾经真实的存在还是梦幻呢? 当儿时的小镇景象都已经改变的如今,我想起一些小镇的布局和故事,总会怀疑那一切是真实存在过的还是只是多年前的一个梦中景。或许我可以从旧照片中找到当时小镇的样子来证明那种存在,但是,对于那些没有被文字和照片记录的过去,我们该如何确定他曾经存在过呢? 唯一的事实是——它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既然无可证明它的曾经存在与否,那么就暂且相信自己的记忆吧,不管那是来自现实还是梦境,让自己愉快的就好。
但同时,不管记忆和梦境是如何的,我们都必须面对、无可避免的是现实、是我们所做的事情的后果。我们必然要为自己曾经做下的事情承担后果、担负责任。
大卫林奇必然是深喑心理学的,可以如此娴熟的将记忆、现实和梦境天衣无缝地交织在一起。作为大师级作品,影片的摄像、音乐、表演也都是极其的到位。演员的一个眼神、手的一个细微动作,音乐、灯光都仿佛是解读影片的密码。只是要想从纠结着的梦境和现实的记忆中寻找真相,几乎是不可能的。当我们在这里费尽脑力解释的时候,大卫林奇一定在偷笑吧,呵呵。
完
7 ) 《妖夜慌踪》的心理分析报告
本文完整图文影音版见:
http://i.mtime.com/wzcjojo/blog/649319/《妖夜慌踪》的心理分析报告
也许全国所有大学的心理学课上,老师们都会引述电影来活跃课堂气氛。这时你会发现,这部被引述的电影肯定是希区柯克的《爱德华大夫》。无一例外!我很想告诉老师们,世上除了《爱德华大夫》,还有成百上千的心理学电影;这世上还有一些能让希区柯克靠边闪的牛×导演。整天唠叨《爱德华大夫》,让人们以为世上就只有希区柯克一个导演懂心理学。其实希区柯克所擅长的,只不过是对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的最直白的引用。而有一个导演,却是不着刀斧地用精神分析的原则来完成自己的作品。他的作品,让观众觉得处处与精神分析暗合,却又难以把握暗合在何处。这家伙的名字叫大卫林奇。(疯狂钻石@mtime原创)
《妖夜慌踪》是迄今为止最值得玩味的大卫林奇作品。看似杂乱无章,毫无逻辑,可一旦理顺情节,就发现每个镜头都意味深长,几乎可说是结构严谨、无懈可击。
如果《妖夜慌踪》是个心理病患,那么我就冒充一次心理医生,看看这支离破碎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的内心世界。以下是《妖夜慌踪》的心理分析报告。
剧情 分析报告
我坚持认为不管从哪个角度玩味《妖夜慌踪》,都得从剧情入手,只有当影片的情节浮出水面之后,才能真正理解导演安排的每个细节的用意、才能理解演员们的那些看似莫名其妙的表情。
如果想不太费力地搞明白这部看似混乱不堪的电影里到底讲了些什么,建议你把电影分成三段:
第一段从影片开始直到男主角Fred杀妻入狱被判死刑——这段是现实,也是故事的结局;
第二段从男主角Fred在狱中头部变形变成修车小子Peter,直到在沙漠中Peter重新变成Fred——这段其实是男主角Fred在狱中做的一个梦;
第三段从Peter重新变回Fred直到影片结束——这段仍是Fred的那个梦境,但半真半假,其中大部分细节在现实中曾经发生而且发生在第一段之前,其实交待了故事的起因。
所以《妖夜慌踪》的故事其实是这样的:
男主角Fred发现妻子Renee经常跑到沙漠的一个“Lost Highway”的汽车旅馆和一个叫Dick Laurent的人幽会,而且发现她以前可能是一个和Dick Laurent有染的色情片明星。Fred在一次妻子和Dick Laurent约会之后杀掉了Dick Laurent。(这是第三段交待的)
Fred因为杀人的恐惧开始极度焦虑,并开始产生幻觉,还产生了另一重人格——一个可怕的神秘老头,而且还在这个人格的驱使下潜入自己家中偷拍录像。令Fred更无法容忍的是,自己杀死Dick Laurent后,Renee似乎还和一个叫Andy的人有染,Fred了解到Andy也认识Dick Laurent,这增加了他的焦虑和对妻子的不信任。于是终于在精神崩溃中把妻子肢解。之后被判了死刑。在狱中失眠,医生给他吃了药之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这是第一段)
梦的一开始,Fred把自己替换成一个修车小子peter,与和妻子Renee一模一样的Alice相爱。但梦境变得越来越真实,清醒时的另一个人格神秘老头也开始出现在梦中,甚至peter也重新变成现实的Fred,美梦变成噩梦。最后,警察在高速路上追他,无路可逃,脸又开始变形,代表着噩梦的醒来。等待他的是已经不可逃避的现实。(这是第二段和第三段) (疯狂钻石@mtime原创)
导演 分析报告
如果你同意我对剧情的分析,那么导演要表达的东西其实就很简单了——无非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更准确的说,是“日有所虑,夜有所梦”,那些日间引起焦虑的负面情绪体验(恐惧感等),最容易被带入梦境中。即使从现代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这句俗语仍是解释梦境的最基本原则。我觉得大卫林奇就在这种想法指引下,用《妖夜慌踪》向我们展示了一个梦境,并带着我们和梦者一起体验梦境之前的那些现实中的焦虑。
不过大卫林奇只负责呈现给我们一个支离破碎的梦境和现实,却没有直接它进行任何注解。所以不论是影片中反复出现的镜子、从火中还原的木屋,还是神秘的录像带,大卫林奇把所有这些诡异、晦涩的细节统统留给观众来玩味。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他想表达的东西其实很简单,却留给观众无限的想象空间。
所以我觉得如果以相同的标准来看,大卫林奇在表现心理悬疑的手法上,比希区柯克还高明得多。希区柯克无疑非常喜欢弗洛伊德的理论,所以在《爱德华大夫》中原原本本依照弗洛伊德的无意识理论造了一个梦境,还煞有介事地进行解析;希区柯克甚至经常在他的影片中直接借角色之口引述弗洛伊德的观点。不过这样显得太过刻意和直白。至少我不会觉得《爱德华大夫》里那个怪异的梦境有多大的感染力,相反《妖夜慌踪》带给观众的焦虑和恐惧是那样真实,以至于让人觉得它真的是大卫林奇曾经经历的一个噩梦。
演员 分析报告
本片所有的演员中,饰演男主角Fred的影星Bill Pullman表现相当出色。如果你同意我对剧情的解析,那么你也会发现在影片第一段,Pullman将行凶后的极度焦虑和随之而来的精神衰弱、对妻子不忠的怨恨表现得相当到位。例如影片第一个正式镜头就是Fred心事沉重,十分不安地抽烟。这时候的情节其实是Fred刚把Dick Laurent杀死,Fred正被笼罩在行凶后的极度焦虑中。可以说,从影片第一个正式镜头开始,Pullman就完全融入了Fred这个角色,影片第一段的情节几乎全靠Pullman的表演来推动。从这点来说,最相似的表演是《花样年华》中的梁朝伟,《花》的情节几乎就是靠梁朝伟的眼神推动的。(疯狂钻石@mtime原创)虽然国内几乎没有人看到梁朝伟的眼神里复仇的冷意和悔意,也几乎没有人真的看懂《花》的情节,但我觉得嘠纳的评委看懂了,否则他们不会把奖颁给梁朝伟。Pullman就没那么幸运,由于《妖》本身的极度晦涩,一直以来不论是专业影评人还是普通观众似乎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演什么。
除Pullman之外,饰演神秘老头的Robert Blake是片中最大亮点。这个谁看了都浑身发冷的老头在聚会那一段的“惊艳”亮相已成为大卫林奇电影的一个标志性画面。这个角色之所以给人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除了成功的造型设计外,Blake出色的表演功不可没。
关键病征 分析报告
①“Dick Laurent死了”到底是谁说的
这是让大多数观众的逻辑陷入崩溃的情节。影片一开始,Fred听见门铃响,有人对他说“Dick Laurent死了”,然后还听见了警笛声,但从窗口望出去却什么都没有;但是影片最后,Fred自己按响了门铃,说出“Dick Laurent死了”。于是影片进入一个逻辑上无法自洽的死循环。
不过,这个奇怪的细节其实远没有那么复杂。影片开始时Fred听到“Dick Laurent死了”其实并不是真实的,而是他自己的幻觉!那时Fred刚刚开始出现幻觉,他越是怕自己杀人的事被人发觉,心底就越有一个跳出来跟自己说“你杀人了,别以为别人不知道”。听到警笛也是因为Fred害怕自己杀人的事败露。因此这个情节与在聚会中和神秘老头交谈是一样的,都是Fred自己的幻想,而第二次出现这个情节其实是Fred的梦境。这时候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走投无路,于是在梦中告诉现实中的自己,Dick Laurent死了,现实已不可挽回。
所以第一次是现实中的幻觉,代表的是焦虑和恐惧;第二次则是梦境,代表的是绝望。它们并非同时发生。
②神秘老头
那个神秘老头不管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其实都是Fred的另一个人格。这个人格是他自己心中的恐惧、不安的化身,不管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都时刻提醒他现实无法逃避,越是焦虑,这个人格就越是出现。同时他也是Fred性格暴戾的一面,每当Fred起了杀念,神秘老头也会出现,例如在杀Dick Laurent时和在聚会上见到妻子和Andy暧昧时。在影片最后,当Fred和神秘老头一起在梦境中再次将Dick Laurent杀死,Fred希望逃避现实的愿望被彻底的绝望代替,于是神秘老头就消失了,与他自己合二为一。
③录像带
前面两卷神秘录像带是Fred的另一个人格——神秘老头拍摄的,其实就是Fred自己。这个人格通过录像带警告Fred“有人在监视着你,有人知道你的所作所为”,这正是Fred心中最恐惧的。如果仔细看第二卷录像带,会发现拍到的卧室中的Fred和他妻子根本就不像真人。录像带中的“Fred”不但身体僵硬,而且没有头!很明显是个模特。(疯狂钻石@mtime原创)
那么第三卷录像带怎么解释呢?一个人怎么可能用运动的镜头拍到自己肢解妻子?——其实根本就没有第三卷录像带!第三卷录像带只有Fred自己看到了,看这卷录像带其实只是Fred的幻觉,或者说是另一个人格的浮现,用这种方式让他记起了杀妻的事实。在狱中,当Fred脑中闪现这卷录像带的画面时,画面变成了彩色,可见这只是他自己的幻觉。
④木屋
在《妖》中,从大火中还原的木屋总是成为梦境和现实的转折点,木屋第一次出现是在狱中Fred进入梦境前,第二次则是梦中Peter变回Fred之前。由此推断,Fred是将Dick Laurent的尸体在木屋中烧掉了,行凶的地点成为行凶事实的替代品出现在幻觉和梦中,告诉自己现实无法逃避。“从大火中还原”则代表了Fred希望事实可以挽回的愿望。
⑤镜子
影片中有两个照镜子的情节。其一是Fred走入家中那条幽暗的长廊,照了镜子之后一脸阴沉地走出来,第二天他就发现自己把妻子肢解了。长廊和镜子都颇具象征意味,走进幽暗的长廊象征走入了自己人格中黑暗的一面,然后在镜子里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当他从长廊中回来时,不如说回来的是镜中的另一个自己——一个对妻子充满怨恨、失去理智的Fred。第二个照镜子的情节是在梦中Peter照镜子。这是梦境的一个转折点,在此之前,Peter可以说春风得意,轻松自在,完全是一个美梦,这是Fred逃避现实的愿望的体现。也许Fred也意识到这和现实差距太大了。“这真的是我吗?”于是他从镜中看到了自己。果然,轻松自在的不是现实的Fred,而是梦中的Peter。从这里开始,恐惧不断地侵袭这个美梦,把它一步步拉回到现实的深渊。(疯狂钻石@mtime原创)
水平所限,分析到此为止。其实这只算一份很不完整的分析报告。这个病人的内心其实还隐藏着太多秘密等待挖掘。
也许有一天,大卫林奇终会成为电影界的曹雪芹,世上也会出现很多“林”学家。不知道那时玩味起《妖夜慌踪》来,是否还有那么多乐趣?
疯狂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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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暴力、金钱,永恒的主题,比较起来还是昆汀拍得好。林奇兄就这点能耐,每部都差不多,故弄玄虚。
4.5 有魄力的投资商可以找林奇来拍一版西游记
一部电影如果不能让观众在走出电影院之前就完全看懂,那它一定在叙事上犯了重大的技术性错误,当一部电影需要观影后的解读才能让观众看明白,那编剧和导演一定是不称职的。
包括双峰在内,林奇的大作基本上撸完。发现,那些敢于剑走偏锋,在大众眼里小众,在小众眼中又没有太特立独行的导演其实都有自己叙事的三板斧。原来总结了库斯图里卡和洪尚秀,这次可以明确林奇的“套路”了:现实和梦境的抽象分离和亦趋亦同,性爱和凶杀的二元交叉和原始兽性。镜头和色彩的乖张暴戾和迷幻迷离。
晦涩令人发狂,简单来说,可能是太高深,我看不懂,😂
我不是我,我是你,我是他;我不是你,我不是他,我就是我;我到底是谁?高级,高智商碾压;有些观众挑电影,有些电影挑观众,大卫.林奇就很挑,他就是能把观众变成“睁眼瞎”,看到了所有画面,却看不清故事,不知道虚实、真假的逻辑边界在哪里。其实,为什么非要纠结看不看懂呢,去感受,去感受难以言表的氛围不是很好吗。
乱..片中的变态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变态的变态
看的脑袋疼,为自己的智商捉急
维修工因一手出色的修车技术深得黑社会老大器重,这时,他发现老大的女人竟然和他的妻子长得一摸一样,只是头发颜色不一样。老大的女人主动勾引了维修工,两人携款潜逃。当他们来到荒漠公路时,维修工与女子疯狂做爱,之后他又变回了乐手
闭着眼睛一条路走到黑~成功秘诀:典型的野路子+不讲理+一黑到底~
“你永远也得不到我”。好像是第一次感受大银幕的大卫林奇,惊悚且神秘,荒诞又诡谲。你甚至还不知道狄克是谁,狄克却已经死了。林奇说,他想要的绝对不是混乱,而是神秘。
大卫林奇就跟大麻一样调戏智商玩,他是非常非常会用光的导演,音乐无敌了,除了他和蔡明亮,所有自说自话故弄玄虚的导演都不喜欢,他们有他们方式,别较真,较真也较不明白
看个电影话费了好多脑细胞😂不过确实烧脑
大卫·林奇晦涩难懂程度排第二的电影(比《内陆帝国》低一个层级)。配乐全是重金属和摇滚大神(Marilyn Manson,Rammstein等)作品,林奇把梦境、臆想与现实混乱交叠,融合暴力、凶杀、色情等元素,制造出诡异迷幻的观感,首尾连接的封闭环状结构更加大了解读难度。不过本片还是不如《穆赫兰道》(8.8/10)
我的智商不够用啊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恶魔,这是部神秘、极端的林奇主义式风格的黑色电影。
导演端上来一份干锅手撕鸡 然后对观众说:嗨,要拼回一只整鸡才好吃
云里雾里看完胃疼觉得自己也要神经分裂列了其实没有必要搞的那么迷幻,不就是梦境分析+精神分裂吗!ps大卫林奇很喜欢那种奇怪的发型,从橡皮头到lost highway~再到他本人
梦境、现实、臆想的交杂,宗教、色情录像带的混入,精湛的配乐,多么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适合脑子好使的人 但是真的很好看 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