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播出前,孙红雷在网上调侃地说一句为啥没有乘风破浪的哥哥,惹得众多女士们不高兴,你有啥可抱怨的?极限挑战有姐姐吗?你们爷们资源都那么多了,30岁以上的女艺人本来机会就少,好容易要成团,你们凑啥热闹? 这些年,观念在更新,女性早已不甘心作为屈居男人背后的那个女人,要作为独立的女人出现在社会中,实现自我的价值。女性开始越来越多的在社会上获取属于自己的位置。也开始越来越多的质疑一些看似理所当然的事,关于婚姻财产的分割、关于冠姓权、关于生育权等等。 女性在崛起。
从大面儿上来说,女人早就占了半边天了。可是很多东西经不起推敲,细细盘点起来,会发现其实女人的路仍旧是难走的。那半边天很多地方是虚无的,脆弱得一触即碎。女性迫切要求拥有更多的空间,但常常面对的仍旧是一堵堵墙。演艺圈里,这种情况尤为明显,已经有不止一位女演员表达过,过了30岁之后就很难再接到合适的戏的残酷现实。她们依旧美丽着,有实力,有能力,却被市场所抛弃。女性不断增长的能力和对实现自我价值的需求与依旧严酷苛刻的社会空间形成矛盾。
我们坚信,只要给姐姐们一条缝隙,她们一定会大放异彩。
所以当知道《乘风破浪的姐姐》要成姐姐团的时候,众多网友恨不得为她们披荆斩棘,不惜踹多嘴的男演员一脚,为的不就是不挡姐姐们的道儿吗? 我们想看什么?不就是想看姐姐们不服老,重出江湖吗?我们相信的是什么?不就是相信女人的自信与自强,她们再也不指着婚姻改变命运,再也不因为年纪大了就自我放弃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而是精神抖擞地站出来,用一身的武艺晃瞎那些无知人群的双眼吗?当然了,都是千年的狐狸,顺带捎的玩玩聊斋我们也是喜闻乐见的,但我们更希望姐姐们是狼,最终优秀的姐姐们乘风破浪组成一支狼队所向披靡,给我们女人提气。
可我们看到了什么呢? 嘻嘻哈哈,不尊重比赛规则,说改就改,说赖就赖,仗着家里有钱装江湖老大,看着人家有钱有势就做小伏低。表面上和和气气,得空就来一句嘲讽。牛逼吹破天,一张嘴就跑调。什么都想争,德不配位的时候屎盆子就往别人身上扣……这么说吧,那种老油条式的江湖习气、那些人情世故的糟粕在这里全能找到,就连校园霸凌的套路在这里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综艺追求效果可以撕逼,越撕流量越大。曾风靡一时的《全美超模》,那是期期撕,季季撕,外国人比我们直接多了,公开飚脏话,你也是bitch,她也是bitch。然而节目好看可不是靠女人们耍泼妇,她们走出宿舍来到赛场,对待每一个任务都极认真,极专业。反观各位姐姐们,你们的专业素养呢?你们唱的跳的都是啥?说真的,随便找一队广场大妈都比你们唱得齐,也比你们有团队精神。 我就不明白了,看看她们每一个人的微博,很多人健身、自律、努力保持最好的状态,明明是一群不服老的姐姐,各怀着绝技,怎么凑一起就变成一锅粥了?这哪是乘风破浪的姐姐?倒像是一群终于熬成了的婆婆。 这几期看下来,尤其看到姐姐们以团为单位分派歌曲、练习的片段,总能想起那种古老大家族婆婆们凑在一起憋坏的情节。要么就是表面上和和气气伺机互相算计,要么就是商量着怎么收拾儿媳妇。
姐姐们,你们的目标是什么呢?
总不会是在经历过了娱乐圈的摔打之后趁着上节目的机会拜拜臭架子,折腾几个人痛快痛快吧?已经有参加节目的姐姐说,这不过是一个娱乐节目而已。是,这确实是一个娱乐节目。但“而已”二字从何而来呢?既然如此不看重,何不在家相夫教子,来受这个罪干什么?
我不相信有哪个女明星甘于在30多岁就远离舞台,包括富到令人发指的黄圣依。据说她所嫁的杨子是不可想象的巨富,儿子喜欢滑雪就可以建个滑雪场。想必那钱多得她下几辈子都花不完,她大可不必为自己的演艺事业操心了。如果她真的看轻看淡,何不宣布息影了事,何苦频频参加娱乐节目?又何必担心别人评论她炫富在另一个家庭娱乐节目中现买了一个比较小的别墅?说来说去不还是不甘心吗?不还是舍不得自己的演艺事业吗?
其他的姐姐不也都是如此吗?不管她们在节目中显示的咖位多大,观众们心里是明白的,参加节目的这些姐姐其实近些年来都不常在舞台、或影视剧中出现。咖位最大的宁静,无人质疑她的专业能力,可是这几年她出演什么了呢?没有演员愿意在中年时就退休吧。更不要说这里面有几个姐姐连热度都没有了,市场早把她们遗忘了。 让大家看到你可以,抓住机会再度翻红。尤其在这样一个充满着女性励志感的节目里,姐姐们是有机会的,我不明白她们为什么如此随便。
同样看轻这个节目的还有评委们,一次次不专业的评论,一次次不公平的暗示。竟然可以因为丁当唱得太好了无法平衡所以给低分。分组时明明是按照分数来,当分数低的张雨绮和王丽坤不愿意到挑剩下的组里时,评委竟然不顾公平的原则几次三番叫已经选完的许飞考虑要不要腾个地方。评委的拜高踩低明显到根本不在乎观众是否能看出来的地步。既然来了乘风破浪要选女团,那么就都是学员,可评委们一会儿叫这个姐姐老师,一会儿叫另一个姐姐某姐,一会儿又直呼某人的姓名,这论资排辈真是够溜的,江湖那些恶臭习气一点不浪费的全集齐了。 艺人和评委的双重怠慢使得这个节目看上去像是一群中年女人的闹剧。这种闹剧当然仍旧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因为人的本性就是喜欢看热闹不嫌乱子大。谁都想在茶余饭后看点滑稽剧调剂调剂,笑一场,嘲讽一番,来纾解自己内心的艰辛。但这种喜闻乐见已经不是曾经那份期待了,它变得低级了,变得无足轻重了。 如果节目成了纯八卦,那就没劲透了。如果真的这样,这对于姐姐们来说是一个遗憾。对于女人来说,则是一个悲剧。我们憧憬过的凭能力,凭实力,不过是一个笑话,连我们自己都不信。我们曾经崇拜过的偶像们,寄予希望的女性力量,终是不堪托付。
其实在今天,有多少女人仍旧活在困境里,她们可选择的机会少得可怜,她们活得很累,有的女人可能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如果能够看到迟暮的美人再次发光,就算自己身在井底,但同为女人,也会跟着一起骄傲、欣慰。
可惜,乘风破浪的姐姐们,你们已经幸运的拥有了这么多,却不懂珍惜。
看完第二期,我才发现,只要脸大,姐姐也能像评(du)委(hua)一样兴风作浪。
兴风作浪的代表就是黄圣依。
早在第一期,黄圣依就展示出极强的兴风作浪体质。
杜华护体,给黄圣依打出让人迷惑的80分,错不在黄圣依。
让人不舒服的是,黄圣依颐指气使的优越感。
想调换上场次序,蓝盈莹答应调换,黄圣依没说谢谢。
她喝过孟佳递来的水,顺手将水杯传给孟佳,大领导对待小助理的既视感。
还有给她理裙子,提鞋子的金晨,也没换回黄圣依的感谢。
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一个有教养的人永远不会将别人的助人为乐视为理所当然。
因为大家都是乘风破浪的姐姐,谁也不比谁更高贵。
事实上,黄圣依是懂得说谢谢的。
她在点评室落座前,黄晓明主动为她理裙子。
黄圣依对黄晓明说了“谢谢”。
对比表演前落座,工作人员也做过类似举动,黄圣依没有任何表示。
这些行为背后的逻辑和评委杜华的风格如出一辙——看碟下菜。
当然,这些行为不过是黄圣依自毁,损耗自己的路人缘。
到了第二期,我们会发现黄圣依体内蕴含着巨大能量,她还能毁团队,三言两语搞垮艾瑞巴迪组。
从评分来看,艾瑞巴迪是姐姐阵营中的学渣组。
业务能力能打的不多,作精个性大的却不少。
简单分析一下,这一组的基本面貌。
有两个专业歌手,丁当和许飞。
有蜜汁自信优越感爆表的黄圣依,见风使舵小作精刘芸。
话多事儿也不少业务能力差的张雨绮,业务能力一般情商不低的张萌,存在感低的吴昕。
这支组合想要冲锋陷阵,必须要有个靠谱的队长。
绝大多数人推选丁当做队长。
此刻,要注意黄圣依倾斜的身体,可以推测出对这个队长,她是抗拒的。
这个推测也在丁当提议分词时,得到了证明——她,黄圣依就是不服。
不理丁当分词的提议,她主动出击,还要给丁当分词——后面有两句慢的,你要唱一句。
作为第一个公开表示抗议丁当提议的人,黄圣依也在给大家传递信息——队长你来当,主我自己做。
于是,大家都不理会丁当的安排,都在挑自己最感兴趣的词。
队长有名无实,性格本不强势的丁当,也开始佛系,大家自己看着办吧。
距离公演还有十分钟,别的组已经在彩排,这个组却没有完成分词。
丁当也很绝望,表示回天无力。
黄圣依表示反对,来得及。
丁当没有回答来不及的原因。
我可以回答,就因为有黄圣依这样的作精,艾瑞巴迪才做不好的。
除了有组织无纪律,黄圣依自始至终都有一种让人迷惑的自信。
喜欢搞事情的刘芸,都发现艾瑞巴迪没有形成统一标准。
张萌也疯狂暗示了,这首歌就得整整齐齐,不要只顾个人表现。
这样的话,自信十足的黄圣依很难联系到自己。
当许飞说这个团队有些散漫时,她才主动接话,认为自己表现地就很认真。
看到对手《大碗宽面》的表演,黄晓明赞叹好厉害,蓝盈莹等人齐呼哇喔,伊能静惊得歌词本都掉落在地,许飞丁当神色凝重,杜华听成痴汉脸。
黄圣依则不然,表示艾瑞巴迪好听一些。
有时候,什么都不懂的人,真是很幸福。
业务能力差,不服从队长安排,让人迷惑的自信心,黄圣依一直在刷新自毁模式的上限。
她始终不明白,一个人的精彩是团队的败笔,团队从来不是万花丛中一点红的个人秀。
一个成功的团,是要有团魂的。
《大碗宽面》碾压《艾瑞巴迪》,不仅靠业务能力,也靠团队精神。
搞笑的是,黄圣依点名表演的段落简直是车祸现场。
因为她独特的唱腔,再一次成功地将团队带偏了。
没有粉丝滤镜的评委指出黄圣依的过失,一个该跳舞的段落,不要没表演。
可以说,黄圣依真的在用每一份行动,对得起每一条差评。
自己当不了组长,却对组长表示不服,大半个团队的成员都被她带了节奏。
黄圣依才是艾瑞巴迪组的最大困境。
知乎上有人问,为什么黄圣依招人烦?
其实很简单,她美则美矣,但没有教养。
说话本是为了交流,黄圣依说话是让交流变成困境。
对此,有些网友甚至会想起周星驰,感谢星爷,让黄圣依演哑巴。
早在2005年,凭借5分钟的表演,黄圣依用一汪清泪,成为很多人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黄圣依也知道,是《功夫》让她蹿红。
她曾在综艺节目中自黑,“我以为《功夫》是我的起点,没想到差点成了我的终点。”
毕赣导演就在《吐槽大会》上毒舌黄圣依。
“一个好导演能发现演员的无限可能性。而周星驰一眼就能看出来黄圣依台词不行。”
毕赣的话是一种无力反驳的调侃。
事实上,哑女的设定是故事的需要,并非对黄圣依台词不行的迁就。
《功夫》的编剧之一曾谨昌证实了这一看法。
从现实层面看,哑女简直就是对黄圣依命运的一语成谶。
她不说话还好,一旦说话就是让人头疼的骚操作。
凭借《功夫》蹿红后,黄圣依和周星驰闹得很不愉快。
她曾表示,哪怕不做明星,也要把周星驰告上法庭。
一场对薄公堂,两人分道扬镳。
和周星驰闹翻脸的星女郎,不止黄圣依。
张雨绮也曾因为经纪合约问题,与周星驰的公司打官司。
败诉之后,张雨绮赔钱了事。
后来,张雨绮依旧拿到周星驰的邀约,参演《美人鱼》。
同样是打官司解约,周星驰对黄圣依的评价是“我和她不熟”。
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打法,真壕!
与周星驰解约后,黄圣依遇见了自己的盖世英雄——杨子。
财大气粗,是杨子的关键词。
为了捧黄圣依,2009年5月,杨子成立巨力影视传媒,号称要为中国影视行业输血。
黄圣依是巨力影视传媒的股东,也是唯一扶持的艺人。
巨力影视传媒还深度捆绑香港的影视圈大拿,电影导演关锦鹏,武术指导程小东,金牌制作人崔宝珠等人。
或许有人没有听过崔宝珠。
事实上,她的能量不可小觑。
李连杰创办正东影视,崔宝珠也是联合创始人。
正东出品的《方世玉》系列,《精武英雄》等港片佳作,背后都有崔宝珠的身影。
李连杰曾说,崔宝珠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了解这一层关系,毒粉们就能明白,为啥巨力影视投资的第一部大制作《白蛇传说》能请到李连杰。
它就是资本与人情的共同结果。
李连杰给黄圣依当配角,正是崔宝珠的人情。
这部大制作并没能让黄圣依走向巅峰。
有时候,批评明星是危险的。
因为总有明星的粉丝跳出来发表宏论“你行你上啊”。
对这样的宏论,鲁迅早在《批评家的希望》中给了回应模板。
“譬如厨子做菜,有人品评他坏,他固不应该将厨刀铁釜交给批评者,说道你试来做一碗好的看”。
我对黄圣依的批评,有恨铁不成钢的成分。
星女郎加持,资本护体,和同一赛道的小花旦相比,她用自己的努力把王炸打烂了。
2009年,腾讯网联合百家媒体,票选80后新生力量。
黄圣依、刘亦菲、杨幂、王珞丹被评为新四小花旦。
对比有伤害。
2011年,众星捧黄的《白蛇传说》,叫座不叫好,豆瓣只有4.8分。
蹊跷的是,黄圣依自此跌入烂片演员阵营。
和她同一赛道的小花旦,都越战越勇。
刘亦菲演了一部2亿票房的爆款《四大名捕》。
杨幂完成签约艺人到老板的转型,凭借电视剧《北京爱情故事》证明自己的人气(第9届金鹰电视艺术节最具人气女演员奖),开启10时代的顶级流量待遇。
王珞丹也有了《搜索》和《边境风云》,收获名导合作经验。
在她们面前,黄圣依还真是越来越黄。
恐怕毒粉们想不到,早在入选“四小花旦”的第二年,黄圣依还曾豪气冲天,宣称“要成为下一个章子怡”。
甚至有媒体用“赶超章子怡小菜一碟”的标题,来表达黄圣依的自信。
那两年的章子怡很不好过 ,正经历泼墨门、诈捐门、退婚门为代表的三重门。
章子怡沉寂了一段时间,几年后用《最爱》和《一代宗师》证明了自己。
那些杀不死她的困境,将会让她更加强大。
另一方面,宣称要成为下一个章子怡的黄圣依,几年后在《演员的诞生》中被打脸了。
台下,有黄圣依想要成为的章子怡,观看演技浮夸的海娃妈。
台上,黄圣依用浮夸的肢体动作,展示了让人灵魂出窍的表演。
哑女变成海娃妈,黄圣依只用了13年。
当年的白月光,抵不过岁月,变成了一粒饭黏子。
现在看《乘风破浪的姐姐》,黄圣依依旧散发出让人迷惑的超强自信。
并非她从白珍珠变成死鱼眼睛,而是她的自信被资本放大后,大家会发现,当年的我们或许误把死鱼眼睛当白珍珠了。
黄圣依在《乘风破浪》的大舞台上演唱《自己的幸福》,像是豪门阔太的自我表达。
对比金莎翻唱的那首《少年》,我觉得更适合形容黄圣依。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P.s.本文为特约稿,首发于毒药公众号
(首发于“陀螺电影”公众号。好气哦,不喜欢的就几个,但淘汰的十个,九个都是爱看的。)
作为影迷,追《乘风破浪的姐姐》时特别想看那些演员,在侧重唱跳的节目里怎样突围,怎样发光。
尤其是那些更有阅历的姐姐。
比如入行27年,即将满50岁的钟丽缇,就很动人。
若说初演《舞娘》不算最上乘,那么随后两次组团表演,钟丽缇借着骨子里的酥与眉目间的柔,可就把《得不到的爱情》的俏皮与风霜,《相爱后动物感伤》的野性与哀愁,点缀得恰到好处了。
虽说二次公演后,钟丽缇已被淘汰,但镜头下种种肢体语言与情绪表达,早就泛起一众过往角色的影子,把人拉回到开始喜欢她的葱茏岁月。
看着钟丽缇,会很怀念她的青春,怀念那个与港片黄金时代呼应的绝美花期。
时间倒回1993年,中越混血儿钟丽缇23岁,从加拿大魁北克大学工商市场系毕业,飞到香港参加国际华裔小姐大赛,一举就拿下了冠军和俊朗造型奖。31岁的关之琳给她颁奖,从美里续上了另一种美。
王晶手快,同年九月,就让钟丽缇跟刘德华演情侣,梁家辉搭出了一部喜剧《将计就计》(1993)。大银幕首秀上,她的清秀与美艳一撞,少说也有半分石破天惊。
太懂得赏识美女的王晶,之后无论是执导,还是监制,都极力在作品中留下她的倩影,比如《破坏之王》(1994)、《九品芝麻官》(1994)、《恋爱的天空》(1994)、《珠光宝气》(1994)、《运财智多星》(1996)、《凶男寡女》(2005)……
喜剧、爱情、恐怖等类型片里走一轮,没有哪种不适合放下钟丽缇。
非常重要的契机,是开启了周星驰与她的合作。《破坏之王》里的钟丽缇,是顶着“环球之花”光环的阿丽,一个浅笑就把星爷饰演的阿银迷得神魂颠倒,成就的,也是九十年代电影里赏心悦目的都市女孩形象。
到了《九品芝麻官》,她古装扮演莫再缇,又有另一种柔情。月下许愿那场纯净浪漫的戏,照进包龙星的心里,也照进观众的记忆。
此后,她还会出现在星爷的《食神》(1996)与《97家有喜事》(1997),回想起来,依旧神清气爽。
在这些经典之外,《人鱼传说》(1994)头一回把她的纯美洒向最广大的人群。很多人会记得荡漾碧波里,美人鱼小美摇曳着一条橘色长尾,与郑伊健饰演的阿志戏水,情绪顺着动作游走,肢体无需交缠,却什么都甜得正好。
这种烂漫的绝美如今想起,也不由发出一声惊叹。
惊叹的,还有如今越来越无法重来的现状。当初那环境早没了,人跟电影都失去了一些信念,大家不再相信童话,也不愿置身幻想。于是哪怕星爷想通过《美人鱼》(2016)来重现,来凭吊,也回不去那个柔光的时期,那个哪怕欲念流淌也依旧清澈的光景。
那光景里的5年,钟丽缇堪称如日中天。
她合作过的男星,除了上述几位,还有李连杰、梁朝伟、任达华、金城武、古天乐、吴镇宇、刘青云、周华健等等,而在林青霞、张敏、蔡少芬、黎姿、吴倩莲、袁咏仪、莫文蔚、叶童凑成的万花丛中,少不了她这张与大银幕相互贴合的姣好面容。
这长名单一列,谁都知道那是不再会有的幸运。
只是风风火火的香港影坛没等到钟丽缇再添一把火,就传来她生女、结婚的讯息。
那年,她28岁。
路人惋惜她放下大好事业,而生性浪漫热情的她哪怕遭遇失败婚姻,也只会在《康熙来了》里说,“你的人生很短暂的,你不可以后悔。”
涂抹过不少艳色的钟丽缇才离开三两年,瞬息万变的香港影坛就已面目全非。谁都不愿意承认黄金时代将会远去,可征兆已经浮现。
没有及时巩固影坛地位也好,没有提前拓宽戏路也罢,这时候想要复出的钟丽缇,大概提早嗅到了那种艰难与尴尬。
虽然清纯与大气的角色演过不少,但在男性凝视之下绽放银幕生命的钟丽缇,少不了性感模式的框定。
性感当然没有不对、不妥、不可以。
在加拿大成长的钟丽缇,尽管受着东方传统家教,思想还是更倾向于西方。身体是美好的,美好的东西释放出来,展现出来,为艺术也好,为自己也好,无可厚非,更无可指摘。
那年想要回归且要打破陈规的她毫不胆怯地接下国外项目《晚娘》(2011)与《色戒》(2011),以极致的性感,挑战失色的影坛与虚伪的窥视。
太多娱乐媒体不怀好意,盯着的永远是所谓噱头。裸戏,床戏,伦理乱了,尺度大了,一窝蜂地把焦点卡死在乏善可陈的词汇上。可在网络尚不发达的当时,还是成功引起许多人千方百计地摸索观看渠道,贪婪地跳过剧情,直捣黄龙。
湿漉漉的回忆收割后,电影退到边缘,剩一个熟女,滋养大众干枯无趣的启蒙岁月。
作为具有情色属性的作品,风情与剧情共冶一炉,这并非什么需要掩饰甚至辩驳的坏处。唯独可惜电影里的道义与禅意,钟丽缇参到了,大多数观众却过早丧失了兴致。
《晚娘》里,钟丽缇饰演风韵流连的继母,牵动了继子与继女的欲望,几番昏黄色调下的情欲戏,叫天地也昏了时分。
钟丽缇不怕争议,有争议,才有人透过电影的痛与恨,直面生活中、社会上的这些问题,比如家庭暴力、父辈霸权、性别歧视、强奸伤害、堕胎抉择等等。
《色戒》也有争议,但钟丽缇就这样素脸朝天地去了喜马拉雅山区,成为琶玛,一个直面欲念的女人。禁忌抛诸脑后,她恋上历经多年苦修的达世,达世也对她燃起不休不止的欲火,不惜重入凡尘。
戒与色相关,也与物质、名望等等牵绊,这《色戒》,也是凡人面对欲望之苦,面对信仰之迷,面对自我之惑。天问一句,是满足一千个欲望,还是战胜一个?悟到虚妄的达世,却终究不及琶玛通透,她的最后一次对话,戳破爱欲与佛法之间的迷障。
琶玛是钟丽缇自己争取来的角色,当年接受《南方都市报》采访时,她回答,“拍了那么多部戏以后,我找不到哪一部是拍得很好的,所以我要改,要想一下我能不能多拿一点感情出来。我希望这部戏可以改变别人对我的看法,让他们觉得钟丽缇其实也挺会演戏的。”
先锋如她,不失为用彻底的性感回击、对抗男权社会的审视与敌视。不管市场结果如何,她的率性与勇猛,永远是一种冲撞,对假惺惺的艺术态度,对酸溜溜的舆论风向,对贱兮兮的男性思维。
这样敢作敢想的年轻态女人,我们本就欠缺一些敬意。
奈何她依然只被看到了性感。
没多少人记得她从小就爱运动,滑板、网球、乒乓球全都不在话下;记得她性格落落大方,跟男生更合得来,而不只会娇滴滴地贩卖刻板形象;记得她内心有过对孤单的恐惧,于是不惜放弃事业,投奔家庭;记得她是个真正的演员,对表演怀有渴望与无畏。
于是在此之后,她还是没有得到更多良机。除了内地电视剧《江湖俏佳人》(2004)以及香港电影《惊心动魄》(2004)有些口碑,其他作品不是评价不高,就是少有发挥。
这种状况,很残酷地延续至今。
此前的辉煌褪色了,往后的努力消声了。但看得明白的钟丽缇,收放自如的性感早就内化成了风度与心态。爱情,她可以越挫越勇,管那前路如何,也胆敢如少女一样去拥抱。养育女儿,就把再次经历的童年与少年,当作幸福的滋养。事业既然错过高峰,那么但凡是能踏上的舞台,就做好发光的准备。
在《乘风破浪的姐姐》里,她大张旗鼓的性感点缀了太多纯真、温婉、可爱与健康,总叫人想起刚进组时她所说的,“我的状态、心态,永远只是二十二岁 ”。
这样的定义,谁有不信的资格?
其实本来是一篇夸朵文,但是拓展着拓展着就变长了。
本文首发于「陀螺电影」:
特别感谢陀螺电影的小编帮忙修改找图!
三个月,一场初舞台,六场公演,五十一段SOLO,三十段团体表演。《浪姐》的舞台主赛程终于告一段落。
哪怕广受“高开低走”“逐渐糊掉”的唱衰争议,它也毫无疑问是这个夏天最热门的综艺节目。
或许,它也是大陆综艺史上最突出地“宣扬”女性主义的娱乐节目。在口号之外,它的舞台总是被赋予了更多的意义。
观众们总是期待着30+姐姐们可以带来不同于少女团体的舞台,姐姐们的初衷也是带来别样的风格。
节目组也将舞台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因此,在让人云里雾里的成团规则中,我们看到了团体舞台的间接选择占据了7个成团位中的6个。
就规则而言,这无疑突出整个节目中集体成长的过程,也突出了舞台集体表演的意义,从而相对压低了人气的权重。
这个泯然众人矣的选秀节目,似乎又多了一点点与众不同之处。
然而,这些期望,或多或少还是落了空。
点开豆瓣音乐评分,从一公开始的六次公演,大多在及格线上下徘徊,更有甚者直接跌到了4.7分。这其中当然有观众对歌曲本身的好恶。但舞台印象也有很大影响。
在各种讨论区中,对舞台的反馈似乎也愈发冷淡。
其中依然充溢着夸姐模式全开的表白,却越来越少赞美团秀整体。
“都不差”,但又“差不多”,成为越来越多观众的共感。
这个节目,恐怕已然与真正有特色的女性舞台渐行渐远。
无需“大胆开麦”,无需“李涛”(理性讨论),不妨直接丧气总结:
《浪姐》的舞台,是失败的。
回到最初的现场,我们无疑会感慨这两三个月来的落差何在。
两个多月前,在刚开播时抨击杜华女士的一片骂声中,这个节目为30+的姐姐们打开了一个裂口。
姐姐们并非临时租借这一舞台,来顺着评审与观众表演;她们以展现、挖掘自身的魅力来成为这个舞台的主人,并由此占据自身的独特性以抗衡主流标准——这种标准的碰撞成为节目之初最大的看点。
面对三位评审的担忧,阿朵的回应自信而坚决:
“一个团体是:每个人都在最能展现的部分凸显她自己”。
这一立场的尖锐程度总是被低估。阿朵并不在乎C位与否,也并不畏惧磨合的艰难,她最终的落点在于:
一种绝对的差异,可以在舞台这一空间中被包容,被并置呈现。
阿朵明白团体舞台的平衡性需要,她也深知:这种平衡性,绝不能预先以差异的消弭为条件,而必须以差异的时刻强调为前提。
更残酷地说,一旦在差异的维持上开始妥协,标准的张力就会急速滑坡,这个女团实验也必将走向失败。
然而,开播一个月,标准差异的问题不再被深入讨论。
节目的主旋律已逐渐成为“力争第一”、“全员晋级”——仿佛只要姐姐们一往无前地拼搏,30+女团就自然而然地获得了成功。
有趣的是,三公舞台排演中,这种碰撞久违地重现了。
在与孟佳组的争执中,赵兆的几句话极其坦白地道出了节目的困境:
“我们做任何东西都是观众想要什么我们就做什么,那我想问咱们女团的定义和乘风破浪这种突破又在哪呢?”
“我们干脆做回那种小女孩的女团算了,都做卡哇伊,都做唱跳。”
“是你们一直认为那样的歌曲才能赢。”
幸运的是,与老师协商修改后的《花样年华》成为当期最闪耀的舞台;
不幸的是,她们落入危险区,孟佳被淘汰。
更不幸的是,这种舞台创作的争执,在这之后便再也没出现过。
赵兆的话,仿佛成为了这个舞台濒死的呻吟。
在姐姐们的舞台中,我们看到了更娴熟、更精巧的她们,却愈发迷失其中。
要么是愈发平齐划一的“整体感”,
要么是简单粗暴的“燃炸”,
要么是画蛇添足的片段炫技,
要么是对少女女团所谓“女人味”的模仿,
要么是既无特质又愈发散乱的堆砌。
哪怕杜华的标准可能确实出现了改变,哪怕她改换面孔不断鼓励姐姐,有一件事情已几成定局:
几乎所有的舞台,都依然处于传统女团的标准范围内。
正如网友调侃的那样,杜华成为了预言家。
在舞台感言中,我们看到了太多姐姐对自身突破的肯定:变得敢于歌唱、敢于舞蹈,勇敢增加特技与诸多元素……
这些在个体层面的变化似乎是无可非议的,但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作为女团,她们各自的变化为集体带来了什么?
她们变化的结果,真的让舞台更有生命力了吗?
还是说,好不容易才达成的“突破”,反而扼制了更多可能呢?
这实际上并非姐姐们所能决定的问题,在一个娱乐商品生产的场域中,诸多的限制与压迫,都在堆垒更多的条条框框。
其中最突出的,便是生产时间与竞争空间的催迫。
作为定期录播的选秀节目,《浪姐》有着不断严格的产出时限。哪怕在被裁剪出的节目中,观众们也不难发现:姐姐们面对的是愈发紧迫的计划时间。
在严格的时限下,姐姐们不断“开发”身体极限:练得越晚越好,练得越齐越好。
而在这样披星戴月的时间“信念”驱动下,有些被压缩的时间则被忽略了。
比如,节目组每期选歌时播放的视频,都已经基本定下了舞台基调——所谓的风格已经被预先准备好呈送到姐姐们眼前。
而姐姐们拥有的,更多只是形式上的选择权:柔美、中性、酷飒——诸多愈发重复的形容词构成了舞台的设定,难以被扭转。
比如,姐姐们唱跳技能并不作为基础性的培养环节,她们只能在排演中不断摸索。
而在排演中,大家往往只能根据流程、根据老师的指导、根据比赛规则的目标,导向直接确定的舞台效果。
许多姐姐的基础能力依然缺乏,但她们为了“不掉队”,为了“赶进度”,必须坚持节奏往前冲刺。
我们并不能苛责姐姐们。
因为在这个冲刺过程中,她们的创造性,她们“叛逆”的可能,她们每个人自我探索的机会,她们作为一个团体共同创作的广阔空间,便被不自觉地压缩甚至剪除。
而节目组可曾认真考虑过这些?
或许有,但是,时间效度要求依然将姐姐们集体推向节目生产的流水线。
练习!
打卡!
计时!
要看到成果!
要精神百倍!
哪怕姐妹之间仍有互相宽慰、放松的时光,我们内心依然知道:她们力图形成的是同一种高效的努力姿态。
但假如有些美妙的创造,并不能那么快看到成果呢?假如有些偶然的思维火花,并不能在高强度的练习中迸发呢?一个朝着唯一的目标穷追不舍的团体,能获得什么又会错失什么呢?
这种时间的催逼,与另一种空间上的竞争规制相互咬合。
从一公vocal组与dance组的悬殊票数开始,姐姐们就无比敏锐地意识到了比赛的残酷:只有献出燃、炸、炫的舞台才有可能生存下去。
节目的赛制无任何能力削弱这一风格上的霸权。在后续节目中,除了总决赛我们也几乎再也没看到过vocal组扬眉吐气。
即便有诸多欢声笑语,竞争场域中的严肃氛围依然如此难以动摇。姐姐们逐渐将各种尝试向舞台聚拢,向竞争的胜利法则聚拢,向一种差异不断萎缩的团体状态聚拢。
性感就好!高音就好!
有气势就好!有爆点就好!
各种元素就好!观众嗨起来就好!
在诸如此类的创作倾向中,先前阿朵所言的那种向内挖掘的多元整体观,恰恰是缺位的;赵兆老师的警醒,也是缺位的;而对舞台作品本身的概念完善与拓展,同样是缺位的。
有那么多“还不错”但又并不尽人意的舞台。
色彩缤纷的《艾瑞巴蒂》,一方面失去新裤子原曲中喧腾的疏离感,另一方面也仅仅展示出热闹而单薄的甜美。
《管他什么音乐》“燃爆全场”的音浪中,却没有一个姐姐的声音让人印象深刻。
《Manta》“生成为鱼”的概念之下,却凭空加了段刻意突出“性感”的地板舞。除了引发尖叫之外,也让舞台的整体概念无处落地。
《彩虹节拍》虽然是极具特色的曲风,阿Kenn老师也向组员教授了“跳给不同人看”的创作法则——但这种主观内在的改变并没有带来舞台上的外部张力,宅舞似乎依然仅仅是宅舞。
《人美路子野》在妙趣横生的角色扮演框架下,也莫名掉落突兀的段落。添加元素的野心背后,则是舞台效果无法整合的失落。
哪怕到了最后一首《Last Dance》,过多的风格分段也交杂出难以圆融的堆积感,高难度动作的添加更是新意寥寥。
还有更多的节目,为了调动现场观众的气氛,将大量舞台时间耗费在与观众的近距离互动中。
牺牲了节目高潮时的宝贵时间,舞台的力场也突然泄气。
以团体胜利为名的竞争秩序,则被反复润色加固——
《浪姐》愈发成为给强者及其团队准备的“职场”,而不再是每个独特的个人不断探索自身并与他人形成联结的沃土。
而《浪姐》式的女性主义,也愈发标签化:
它成为舞台上“美”、“强”、“酷”、“萌”的空洞语词,成为舞台下“竞争”、“努力”、“服从”的职场美德。
在整个竞争场域的压迫之下,姐姐们依然只能展现微笑面对、平和接受的面貌。
她们并不能选择让自己如何成长,也并不能让舞台想象力肆无忌惮地生发,而只能在节目组划定的时限与规则下,走向“胜利”,走向“突破”。
而本有可能的舞台想象,便逐渐塌陷湮灭;现实的舞台所捕捉的女性特征,与最为主流的审美规范只是大同小异。
然而,在总体的失败下无法否认:
《浪姐》舞台仍有一息生命力。
在失败中,这些闪光的共同点,便是对表演者之间、舞台元素之间、30+女团与少女团之间的差异的坦承与张扬。
作为整个节目第一个竞赛舞台,《兰花草》至今依然是我心中的最佳。它展现的是概念改编、歌舞表演、舞台设计的全方位出众。
三人在vocal上充满张力:阿朵婉转细腻又能粗犷爆发,宁静浑厚而富有磁性,袁咏琳清亮而利落。她们的声音渐次交错抬升,直至溢出原有的旋律,漫卷为“无需谁在旁,裙裳亦飘扬”的浪潮。
肢体形态上,三人也共同保持着相互呼应的律动,时而柔美内收,时而刚劲舒张——每一双手臂都成为摇曳的花瓣与枝叶,又共同生长为一丛耀眼的兰花草。
而舞台背景的设计,也仅采用了最简约的植物剪影,绿色与白色闪烁交错,毫无冗余。姐姐们是绝对的主角,无需任何花哨装饰来刺激观众,而只有游弋自如的力量不断涌向我们。
另一个令我印象深刻的舞台则是《花样年华》。它虽然并没有《兰花草》那么强的差异张力,但却在整体风格上独树一帜。
它的舞台并不制造一种歌舞表演的单一表达,而是作为一个带有故事性的叙事展开。姐姐们化身古堡里的幽灵,从寂静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继而带着狡黠的目光,呢喃、歌唱、舞蹈。
姐姐们毫不避讳这一表演中本有的装饰感,而是将这些驳杂元素收摄于暗黑而癫狂的整体风格,从而将舞台改造为一个充满矛盾与爆发力的鬼魅空间。
在SOLO舞台中,我们或许同样能发掘出一些启示。
在《缘分一道桥》短短两分钟的表演中,阿朵创造一种专属于这个舞台的身体样貌:
迅疾、飘逸、灵动、婀娜,又带有几分庄严的机械感。她的眼神,她的步伐,乃至她飘舞的衣袖,全部成为她周身坚固而流动的灵光。
这种无可复制的独特并不需要太高难度的技巧,而更多依靠一个创作者对自身潜能的细腻考量。
一个相似的例子则是朱婧汐的《对手》。
从《玫瑰少年》的排演中我们完全可以看出,她的舞蹈技能并不过关——但身体姿态的自我塑造决不取决于既定的“高难度”风格。
通过对这首歌的“幼稚”化、“机械”化、“矫饰”化,朱婧汐突破了歌曲本身太过平庸的“萌”感,达到了一种冷酷而陌生的效果。
所有她设计的霓虹灯光,都成为一种“恐怖而甜美”的穿透力。而她在这首再普通不过的歌曲里,展现了赛博歌姬的另一面。
另一种对个人优势的极度凸显则来自黄龄的《一剪梅》。
同样不需要什么硬拗的技巧,她的SOLO就突出两点:第一是她对裁剪、手工装饰的喜爱,这种喜爱被转化为她夸张的睫毛与明艳的着装,被转化为三种零散的“小”魔术;第二是她无与伦比的vocal,每一处转音变调,都恰到好处地将一首耳熟能详的格局推向妙不可言的个人风格。
当然,团队舞台总有更多的复杂性。但这种个人差异的创造性经验,都应该被捕捉存留,成为日后可不断汲取的源泉。
最初的期待依然需要被不断提起——每个人的独特性,在团体中都依然有可能获得最大程度的发挥。
不管怎样,《浪姐》的舞台终归结束了。喜爱也好,厌烦也好,疲惫也好,都不再能改变什么。
但至少,《浪姐》的结束应该成为一个起点,让我们进一步想象女性舞台的更多可能。
它不应该是对少女形象的拙劣模仿,不应该是元素的花式堆砌,更不应该是简简单单的整齐划一或高难度动作。
女性的舞台,永远应该鼓励更不一样的创造。
而《浪姐》最后,变成了杜华一开始标准中的女团。
谁都没想到,最后“赢”的,居然是杜华。当然,实际上,是她所代表的那一套被社会对女性规训深深影响的“女团标准”赢了。
但我们想要的那种“不一样”,应该永无止境地向每个人深处、向远处拓展,不是吗?
采访黄龄的那天她刚刚结束《乘风破浪的姐姐》第三轮公演,她所在的团队拿到了第一名。黄龄对自己团队表现的评价是“非常满意,也实至名归”。
黄龄兴奋地讲前一晚演出时的情况,拉票环节四个组都在为自己的组拉票,黄龄更是冲下舞台,笑笑闹闹地把观众用手指比的团队数字掰成自己团队的代号“1”。
造作的黄龄是最出挑的。在节目第一期的介绍环节,“当接到邀约时,我的第一反应是——”她扬起手指,用高傲又嗲的语气掷地有声地回答——“去”。有姐姐没发挥好要求重来,她又嘟着嘴嗲嗲地一指——“作弊!”节目视频弹幕里面评价她,“她的做作毫不做作”。
也因为有实力打底,她语气中的自信更加显得理所当然。过了30岁来参加女团节目,黄龄从来没有考虑过年龄带来的压力和观众的喜好,而是单纯愿意尝试所有和唱歌有关的事物。就像她自己的总结:“我出来不是要迎合人家的,我是来做自己的。 ”
很多人熟悉黄龄是通过《high歌》和《痒》,还有她参加综艺时候展现的惊人唱功。观众记住了旋律,依然记不住那个嗓音妖娆、动作妩媚的黄龄。大张伟说黄龄的歌谁唱谁红,就是她自个儿唱不红。媒体则更直接地用“歌红人不红”来概括她。被问得多了,她直接回答,“为什么不火?因为我怕热啊。”“为什么不红?我姓黄啊。”
因此到了《乘风破浪的姐姐》,节目组给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继续问她“你怎么看待别人说你歌红人不红”?黄龄的回答底气十足:“我光靠作品就可以说话,总比人红歌不红好吧。”
姐姐们的初舞台表演,黄龄选择了《芒种》这首已经被改编了无数次的歌,她的演绎带着自己特有的灵气和妩媚,一开口就惊艳全场,台下的姐姐们齐声感叹“好妩媚啊”。最终在30个参赛姐姐中黄龄排名第二,成为名副其实的唱功担当。第一轮公演,黄龄被分到了《得不到的爱情》5人团,队友们很自然的把最难唱的E部分分给了黄龄。她也不客气,很自信地说自己的唱功不需要谦虚,高音、和声都完美地完成。
第三次组团,团里的万茜平时爱打游戏,她用游戏里的布局给黄龄定位,觉得她不是冲在最前面的领军人物,而是跟第一名打配合、杀伤力极大的二把手。黄龄很满意这个定位,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心态和能力。
至于最终的输赢,黄龄则从来没有在意过,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站在团队的C位。“我对自己很了解,我就是唱歌挺好的,我有潜力有实力。但是这个舞台并不是完全比唱功拼舞技,有时候还需要考虑流量和观众喜好程度等。我本来长得就不是非常讨人喜欢,也不像其他演员姐姐本身就已经有高人气,所以我觉得观众投票多少并不是衡量我的唯一标准。”
看似个性十足活在自己世界的黄龄却迅速成为团宠。搬到女生宿舍,黄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其他姐姐把一模一样的队服剪了。“我不希望大家都穿得一模一样,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个性和性格,所以我就帮她们重新设计了。”组里的“上海老乡”蓝盈莹怕一切昆虫,在宿舍里发现了蚊子也忍不住尖叫,平时吃素又喜欢小动物的黄龄拦住想要帮蓝盈莹打死蚊子的姐姐们,采用跟蚊子“聊天”的方式劝它们离开。更重要的是她的搞怪帮团员们营造了没有压力的轻松氛围,让团员们不需要经历性格磨合的阶段就迅速熟络,作品完成速度远远快于别的组。
在这个女生宿舍里,黄龄和意气相投的几个姐姐生活在一起,互相送小礼物,一起练歌练舞,热热闹闹地打成一片,黄龄也慢慢发生了变化。
随着节目进程愈发紧张,她发现原本大家都是只抱着录节目的心态来参与,很多人后面还排着满满的工作档期,但几轮过后,每个人都进步飞快,大家纷纷推掉工作留在长沙排练,经常每天都要跳十个小时以上的舞。“我发现相比歌手,演员们更加拼,可能跟她们经常熬夜拍戏有关系,她们的状态很容易感染到我。”对唱功没有太多担忧的她把排练重点放在了舞蹈和与其他姐姐的配合上面,每天绑着沙袋练习动作力度,一遍遍跟组员彩排。
黄龄说自己平时很少在节目上哭,可是这次节目给了她太多的感动,看到姐姐们的努力和真诚,还有每个人的脆弱和压力,都让她忍不住掉泪,同时也希望能够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
黄龄经常说,对于好的歌手,她在哪里,哪里就是舞台。
她把自己的舞台主场,选在了自家浴室里。
伴着“B站的小伙伴,你们有没有吃过饭?”这样的开场曲,疫情期间,黄龄在家中浴室开了好多场线上“音乐会”,抱着吉他穿着各式睡衣坐在浴缸前面给歌迷唱歌,曲目则从《红色高跟鞋》《起风了》,到《乘风破浪的姐姐》的主题曲《无价之姐》,歌迷们给她起了“浴室歌姬”这样的称号。
黄龄更喜欢把这些表演叫做浴室玩耍时间,想要让它更放松更好玩一点,而不是在表演一个节目。因此“音乐会”经常夹杂着自己的搞怪“甩葱操”,或者是突如其来的化妆和谈心,有时候还会被妈妈的突然敲门中断录制。“它是生活点滴的分享,我希望看的人是轻松开心的。”
每一次拍浴室演唱会,黄龄都要提前置景,煞有介事地摆上蜡烛、鲜花、当观众的树懒家族玩偶,还有自己从淘宝买的各种颜色的灯。她会研究是该坐在浴缸里还是坐在浴缸旁边,要不要在浴缸里放半缸水。有次想要模仿舞台上干冰制造的云雾效果,在浴室里点艾条,结果被呛到根本没法呼吸,需要赶紧中断演出通风散气。
她喜欢跟大家分享自己喜欢的歌,也会按歌迷的要求来重新演绎别人的歌,哪怕有时候声线不合适或者演唱不够好也毫不介意。“我还是希望能够维持在水准范围内,但不是向大家证明我有多厉害,也分享我觉得不够好的部分。”
发完视频看弹幕也成了黄龄的乐趣。她印象最深的是,年轻粉丝们评价她唱歌的投入状态“仿佛喝了假酒”,形容她弹唱时微微从肩头滑落的睡衣是“老肩巨猾”,惹得黄龄笑了好久。遇到不懂的新鲜网络词汇,黄龄还经常去问同事。偶尔看到批评和攻击她也不生气,甚至还会被不同的表达方式引得发笑。
她说自己最喜欢在浴室唱歌,因为在让人最放松的环境最能做自己。这也跟现在的她一样,不急躁不讨好,舒舒服服地享受音乐,制作能让歌迷舒服的音乐。
33岁,黄龄已经出道了16年,却只有四张专辑,她的音乐之路比大多数歌手都要慢得多。
小学快毕业的时候,身材高挑、思维灵敏的黄龄被选中加入排球队,在体校训练了三年,曾经的梦想是能进国家队。后来身高停在了1米67,黄龄的排球生涯也结束了。
15岁参加歌唱比赛,有评委把她介绍给唱片公司老板,她拖了半年直到又遇到对方才答应签约。签约后也不急着出唱片,先是三年的唱功、舞蹈、乐器专业训练,2007年出了第一张专辑《痒》,又过了三年才出第二张专辑《特别》,第三张专辑《来日方长》则等了七年。参加节目时观众问她,你的歌都是十年前的了,这么长时间你到底在干什么?
生活中的黄龄很慢,她形容自己像她最喜欢的树懒一样,喜欢优哉游哉的生活态度,也不急着想去做成什么。对于音乐,她也是同样的态度。“我的歌是很禁得起时间考验的。我就是出不会马上红的歌的歌手。我这么做是为了表达自我,而不是想要马上达到什么目的,或者讨好别人。”
可是黄龄就一直用自己的方式爱着音乐,不是把音乐当作自己生命的唯一,而是让音乐融入自己的生活和身体。同组的万茜有一天在宿舍看着边剪指甲边哼歌的黄龄突然说,你真的是很喜欢唱歌啊,不管身边有没有人,或者在做什么事,你都一直在哼歌。黄龄说自己唱歌,跟自己是不是歌手,是不是明星,有没有好的舞台和录音师都没有关系,只是纯粹地喜欢唱歌,这种喜欢一样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采访的结尾,黄龄用乘风破浪里的“破浪”来形容自己现在的状态。“我挺喜欢这个舞台,也喜欢自己现在的状态,像站在巨浪上面的浪花一样,希望前面还有更多的突破。”
音乐是她的呼吸,也是她的天赋,不管乘风破浪还是站在原地沉醉,黄龄永远在做最真实有趣的自己。
本文首发于新京报,系作者本人
“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海子《日记》中的金句,竟十分恰切地形容出《乘风破浪的姐姐》(下文简称《姐姐》)的吸睛程度。这档由芒果TV推出的真人秀节目于6月12日中午猝不及防地上线以来,目前已播出两期。不仅将各大社交平台搅动得浪花翻涌,播放量更是一骑绝尘。更准确地说,它在尚未播出时,就已然是爆款预定了。
未播先火,说明“乘风破浪的姐姐”首先是一项成功的产品创意——它新颖、有趣、励志,而且擅于撩拨与迎合观众的需求。以30岁为界标,30位年龄跨越30-52岁的女明星统统变身为“姐姐”,集结于热火朝天的女团秀场,这本身就是一座天然的话题“富矿”。观众既可以“考古”姐姐们的人生故事,又可以逐帧解读她们之间的化学反应,更能够毫不违和地延展出年龄焦虑、性别秩序、权力与资本、自由与潜能等严肃话题。舆论场上、弹幕军中、评论区里,一时间“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观众的创造力是无限的——《青春由您》《兴风作浪的姑奶奶们》《小明历险记》《杜华翻车实况》——犹如美猴王拔根毫毛,吹口仙气,故事就有了七十二变。这场故事的大联欢,带来了姐姐们暴涨的人气、双线飘红的收视率与好评度、攀升的芒果超媒股价以及屏幕前停不下来的“哈哈哈哈”。
可以说,故事性与快乐感,让《姐姐》和这个仍需宅居的夏天更般配。在此,我们不妨停下来想一想,到底是什么令我们如此快乐?在我们正当行使“娱乐权”的过程中,是否可以打破“方程式”的束缚,摆脱“被套路”的命运?“快乐源泉”难道只能是流量与资本的燃料,却不能够汇入我们自己的生命航程吗?
撰文丨李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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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而立,三十而励,三十而骊”。三十岁女性,是整个节目的筋骨与灵魂。“骊”,本意“马深黑色”,在开场白中披上了满分作文的范儿——“骊色骏马,飞云踏海”——升华出充满无限可能性、随时可以反转命运的“黑马”意象。立、励、骊,这些字眼犹如层叠而来的浪花,让人再次确信,“永恒的女性指引我们向上”。
如观众所说,我们期待成熟女性“侵略性地绽放”,粉碎无所不在、根深蒂固的偏见与束缚。反叛性,构成了节目的叙事基调:穿针引线的画外独白,采用华丽而细腻的修辞讲出“直挂云帆,乘风破浪”的中心思想;与节目同步播放的、对30位姐姐的“深度访谈”《定义》,则以思想碰撞的对谈方式撕掉“定义”;6月18日发布的主题曲《无价之姐》,披着迪斯科的复古外衣,却拥有戏谑反讽的先锋态度,推崇真实自在的无价之“我”。诗意的、交谈的、先锋的,不管采取何种表达风格,矛头均指向当代女性的现实处境。
首先要反叛的,便是年龄焦虑。正如《我们为何膜拜青春》一书所说,我们每个人都拥有“复合年龄”,除了生理年龄,“一个人对年纪的体验当然是相对于他的种族、阶级、性别、文化、国家和教育而定。”“三十岁”是横跨古今中西的文化现象:巴尔扎克著有长篇经典《三十岁的女人》,林真理子写过畅销小说《三十岁的女人》,赵雷亦演绎过颇有争议的民谣《三十岁的女人》。即便在闲适散淡的丰子恺笔下,也有《三十老人》的漫画像,连世家子弟俞平伯也难逃他在《中年》一文里所写的衰老感……每个世代,都在接力谱写对这一话题的理解。
回到当代大众文化,“幼龄感”、“少女感”一直都备受推崇,近年大量的偶像养成、女团选秀类节目,甚至连虚拟偶像,都大多以“青春”作为核心“卖点”。青春固然值得歌颂,但却经常被描画为悬浮的、不接地气的鸡汤乌托邦。与此同时,伴随着女性性别意识的日益自觉、表达需求的大幅增加,拥有最多现实问题的“中年女性”,悄然跃升为极具生产力的话题领域。《姐姐》横空出世,可谓正当其时。它为抽象的情绪、难以言明的境遇、过于庞杂的话题点,赋予了人人都能get到的具象,将之对接于“荧屏熟人”的中年百态。与极易流于空洞与滥情的青春叙事相比,姐姐们的故事以人生履历为依托,天然地具备“现实主义”的具象质感。、
在“荧屏熟人”的带领下,反叛之战正式打响。原本在社会文化秩序中处于弱势的“30+女性”,在节目中掌握了主动权。黄晓明所代表的男性群体、节目组所代表的“社会秩序”、评委们所代表的“评价标准”,似乎都被她们压制住了。观众终于不再需要跟小妹妹们一起受虐哭唧唧,转而把腰杆挺挺直,跟着姐姐们四处搞爆破。秩序被颠覆,狂欢的哨声吹响,观众的想象力开始赛跑——
观众喜欢看到晓明被压制。明学一代宗师沦落为街头端水艺术家,“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转而筑成刻意维护姐姐们的“心态防波堤”,第二期里这条秘籍又被转赠给控场失败的leader丁当。复读机般的“这是加分项”与频频抛向评委的眼色,毫不掩饰满格的求胜欲。有人质疑这是霸总的没落,有人忙不迭修正说,此乃明学相对论。
观众喜欢看到节目组被怼。从来都是“安排”人的节目组,终于走到了弱小无助可怜的一天。第二期一开场,便是姐姐跟节目组的谈判现场,而“卑微”节目组“0.5倍速小心翼翼”叫姐姐起床,更是登上热搜。在社会丛林里千道轮回的社畜们,目睹此情此景,怎能不拍手称快。
观众喜欢看到姐姐们“顶撞”评委,理直气壮地质疑比赛规则与成团理念,流水线理论固然有理,但“从来如此便对吗”?评委需要被淘汰、需要接受学员在线授课、需要节目组小心翼翼地与之切割,这真的也是内娱界头一回了。
这些无不释放出强烈的快乐因子。与《东京/北京/上海女子图鉴》这类女性成长故事相比,《姐姐》哪里还用卑躬屈膝地迎合男权社会,遵循游戏规则向上攀爬,而是早已赚取了放飞自我的资本。一旦可以放飞自我,“女性群像”便真的不再是千人一面、千言一腔。编剧大人不必爆肝凹“人设”(本雅明所说的“人格的外壳”),姐姐们自带“人设”入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最终解释权归自己所有。姐姐们迥异的人生故事、多元人设之间的交汇激荡、观众们的自我代入与脑洞演绎,都帮助节目组轻松建成联欢的舞台,一处由笑声开启的流量与资本胜地。
史上最“弱势”的节目组其实非常机智,在挖到这座天然的故事富矿后,故事制作也十分精细,形成了多声部叙事,包括黄晓明的旁白、画面剪辑与后期花字,三者各有侧重。尤其是后期花字一石三鸟,既增强了内容的互动性,又制造了“为观众代言”的亲切感,恰到好处地点出大家的心声,同时也就免除了被指责为“恶意剪辑”的风险。就这样,节目组四两拨千斤,撩拨着观众的神经与欲望。
当然,观众从故事中获取快乐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但不得不说,女团真人秀实在是绝佳的故事“模具”。以《姐姐》为例,3人、5人、7人团各有特性,姐妹情深、团魂炸裂、夸张搞笑、针锋相对……各种故事类型应有尽有;佛系与狼性、社畜与学霸、戏精与自恋狂……各种人格类型活灵活现。总体看来,观众从中获取快乐的方式,可以分为以下三种:
其一,寻求真实,代入自我。在真人秀中,明星与观众的距离被无限拉近,台前和幕后的分隔也被取消。也就是说,观众除了可以看到在舞台表演的明星,也可以看到在台下跟我们普通人很接近的状态。比如姐姐们上场前交流准备情况,像极了考试前的我们。而社交场与分组中的尴尬处境,又让社交小白们仿佛照见了自己。姐姐们对舞台的reaction也与观众高度同步,吐槽着我们的吐槽,欢乐着我们的欢乐。再比如有评论说,张雨绮的初舞台《粉红色的回忆》,有种黑帮大佬跳广场舞的反差感。加之其直率的性情,形象就变得尤为抓人。总之,这些都带来了基于“真实感”的共情式快乐。
悖论的是,我们一方面早已习惯了故事反转、flag坍塌与人设崩毁,宣称“后真相时代”已经到来,但另一方面我们又极度渴求真实,甚至热衷在综艺中寻找真实的蛛丝马迹。后现代理论家让·鲍德里亚曾经用“超级真实”来描述这种现象,在真实缺席的情况下,对真实的模拟可能比真实本身,更加令人产生真实感。在其重要著作《象征交换与死亡》中,他准确预测,“物体和信息,两者都已经是一种选择、一种剪辑、一种取景的结果了”,先把现实分解为若干元素,然后在“如同摄影师把反差、光线、角度强加给自己的主题”。剪辑师与观众一起,彼此适应,共同生成了解读现实的“套路”。越是具备“原生态”的风格,便越有吸引力。真实感而非真实,才是当下更加重要的心理刚需。
第二种获取快乐的方式,可以统称为“显微镜下欢乐多”,或以嗑CP的方式“发明”亲密关系,或以《甄嬛传》的思维模式解读人性玄机。看得出来,节目组想要摆脱互撕的单一模式,努力呈现同性之间的守望相助、团结友爱。比如,在《推开世界的门》表演过程中,镜头不厌其烦地展现了不少姐姐感动落泪的场景,试图传达出同性之间的默契与理解。而展现伊能静的个别镜头,则采取了轻微的仰视视角,自然也就给她的形象镶上了一丝金边。而且当她们拥有共同的“对手”(评审老师)时,确实可以瞬间“成团”。随着节目的展开,基于不断出现的细节“物料”,也会不断有新的CP被发明出来。
不过,在观看这档标榜现代女性独立自由的节目时,许多人依旧以极其传统的方式审视女性,这当然毫不令人意外。弹幕里隐藏着无数位精神分析大师、微表情解读专家与人品鉴别达人。吃瓜群众不允许自己错过宁静秒变孝庄皇太后的瞬间,也不能错过肢体动作里的下意识,更不能忽略话语交锋中的玄机。练习室内、集体宿舍里的大戏,早已被许多观众暗搓搓地期待。伊壁鸠鲁预言了这样的心态:“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快乐了:你站在宁静的、崇高的圣地之上,由于智慧的教导而感到强壮,俯瞰芸芸众生误入迷途、四处奔波、拼命寻找一条人生之路……”看着对岸的姐姐们排兵布阵、挥汗如雨,空调房里的吃瓜观众不能不快乐。
第一期初舞台表演时,宁静曾表达过对几位姐姐的喜爱,想要与她们组团。镜头里多次出现宁静的面部特写,并配有花字“静选之女”,而观众也十分配合地命名为“静姐选妃记”。这里并非要对玩笑之语上纲上线,而是想说明这样一个起码的事实,即我们对于女性之间的关系,依然如此地缺乏想象力与描述力,总是不自觉地复刻男权话语。
第三种颇具快感的观看方式,便是价值观审判。有趣的是,综艺节目因其娱乐性,仿佛拥有了价值观的“免检”特权。一旦涉及价值观问题,便会有观众跳出来说,娱乐一下而已,何必较真,又何必端着一副“众人皆醉你独醒”的姿态?问题在于,综艺节目往往拥有强烈的价值观设定,否则将无法很好地建立与观众的联结感。《姐姐》自不必说,它的价值观极为鲜明。
正如韩炳哲在《娱乐何为》中指出,“道德的娱乐媒介不仅带来了单纯的快乐,还以微妙的方式实现了不可低估的社会功能”。相比于道德说教,消费故事可以更加高效地确立道德标准,并将之内化进人们心中,建立起某种偏好和习惯。“娱乐就是叙事。它具有叙事的紧张感。讲故事,且让故事扣人心弦的方法,比强制和义务更有效。”于是,观众为故事中的主人公赋予是非对错,乐此不疲,并从中确立自身的价值定位。因此,第二期“艾瑞巴迪”组的everybody都迎来了海量的审视目光,也就很好理解了。
以上三种方式可以单独存在,也经常交叉组合,共同构成了制造快乐的“套路”。那么,需要追问的是,既然快乐拥有自己的“方程式”,那么方程式中的“X”又意味着什么呢?
与刚刚结束的大热综艺《青春有你2》一样,《青春由您》(《姐姐》的一种戏称)同样设置了“X”的元素。表面上看,X意味着可能性,不断颠覆与调整固有的边界。但实际上,重重套路之下,X的处境十分尴尬。第一期里出现了一段令人捧腹的“公案”。张雨绮拿到初评级后评委发放的X牌,以为是极其优秀的意思。后来随着到X区落座的人越来越多,方才恍然大悟,原来X是因为唱跳均不突出因而待定的意思。天才弹幕点评道,此乃“弼马温式喜悦”,强大的自我欣赏与实际情况之间的落差,活脱脱上演了一幕人间喜剧。而这样的喜剧效果,当然离不开何为强者、何为正确、何为正常的评价标准。
X只是噱头吗?我们的理解方式与文化观念,能否真的能跳出固定模式,把X从喜剧中“拯救”出来?我们所期待的X,难道不该是具体而多元(而非过于泛滥且空心化的有态度、炸、酷、帅、飒……)、严肃而活泼的吗?
关于前文提及的价值观审判,《姐姐》贡献了一个夸张的例证。乐华娱乐CEO杜华因为持有传统(18+)的女团选拔标准——、整齐划一、青春靓丽、身材高挑——与阿朵、丁当等几位姐姐发生了观念冲突。尤其因为她给出若干低分,引发了极大争议。不过,互联网上的争议,往往不会带来观点的“越辩越明”,反而是情绪的调子愈来愈高——网络上出现了排山倒海的骂声,甚至还出现了代骂杜华的业务。而这种狂暴的情绪,竟在第二期播出后迅速(部分地)反转,因为某些姐姐的表现令人不满,反而衬托出杜华的合理性。于是,杜华又开始被“洗白”。
詹明信在其《晚期资本主义的文化逻辑》中曾概括出后现代文化的病症之一是“歇斯底里式崇高”,用来描述当代人特有的“欣狂喜悦感”以及其他强烈的感情。这种情感的强度,往往超出我们的预期,比如对于杜华的批评,且不论观点如何,采取的修辞大多是歇斯底里式的。“我们顿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既诡谲奇异又富梦幻色彩、而且一概是奔放跳跃的感官世界。”观众一面快乐,一面愤怒,一面享受姐姐们的“春风拂面”,一面如秋风扫落叶般地清除不和谐因素。而这股强大的情绪,不知会在哪个节点,偶然地、骤然地、剧烈地转向别处。
与快乐同行的暴力,其实还施加在未曾出场的群体身上。比如,一直作为潜在参照系的“妹妹”。“妹妹”们没有耀眼的履历,亦无足以颠覆秩序的资本。“姐姐”与“妹妹”的潜在比较,无异于同性内部的战争,遵循的依旧是慕强逻辑。对姐姐们的膜拜,也大体离不开脸蛋、身材、八卦、事业成功、商业价值这些关注点。鲍德里亚不无残酷地指出过,“女人只能作为‘快乐力’和‘时尚力’得到自由和解放”(《象征交换与死亡》,第132页),就此得出女性解放的结论,恐怕只是一种激进的幻觉。
再比如,我们厌恶以往的女性叙事中,只将女性作为“妈妈”、“妻子”、“女儿”、“媳妇”来叙述,期盼能够从正面直接展现女性个体本身。《姐姐》将重点放在女性个体上,自有其价值。不过我们依然需要警惕,成熟女性的生活世界本身就是多元的,她们同时也是“妈妈”、“妻子”和“女儿”,她们在不同领域担当重任、面临挑战。而如果要展现这样的“复合性”,自然离不开对于多重“关系”的正视与思考。《姐姐》里目前只有伊能静展现出了一些身份的多样性,还是远远不够的。我们不能依靠删除“妹妹”、剔除“姐夫”、省略社会的“枝蔓”来臆想乘风破浪,否则,所谓的风浪,不就是虚幻的修辞吗?
学者姜涛在《今夜,我们又该如何关心人类——海子〈日记〉重读》一文里,曾回忆起自己在课堂上开的玩笑:“大家注意,‘今夜’海子在德令哈,他不关心人类,想到的只有姐姐。为什么没想到爸爸、妈妈、哥哥、弟弟,更没想到舅舅、阿姨和其他人,这可能是一个问题。”在现代诗歌中,“生活世界丰富的错综次第”、柴米油盐组成的俗物之阵,被强大的抒情主体抹掉了痕迹;而在现代娱乐工业中,生活世界则被剪辑成另外的模样。对此,《娱乐何为》一书的结尾,发明了“娱乐存在论”:
娱乐升华为一种新式范例、一种新式世界及存在的形式。为了存在,为了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就必须要有娱乐性。只有具有娱乐性的事物才是实在的抑或现实的……现实本身似乎就是娱乐的结果。(171页)
也就是说,只有具备娱乐性的内容才会被看见和讲述,我们走到了一个极度匮乏“关系性”智慧的时刻,很容易在对立的价值观中互相辩驳、自我陶醉,而生活世界的褶皱则被无限拉平,直至极度贫瘠。我们可以对“荧屏熟人”的故事了如指掌,却不了解身边普通人的故事。被忽略的、没有娱乐价值的故事里,甚至也包括了我们自己的故事。
也许是时候聊聊何为“乘风破浪”这个亘古的人生意象了。天宝三载(744年),李白仕途失意之时,写下“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他没有沉溺于“我太难了”的情绪,即便遭遇偃蹇,依旧积极向上。这是困境中的浪漫主义,这是离开C位(长安)时的生命意志,这是历史上的乘风破浪,亦在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上演。
在丰饶如海的生活世界里,我们朝着快乐进发,又不得不像爱伦·坡《莫斯肯旋涡沉浮记》里的船员一样,绑紧自己的圆形木桶,从一个浪花跳向另外一个,拼尽全力,誓不沉没。《姐姐》带来的快乐,虽是旋涡之间的片刻宁静,却也让我们记起,正是身所历经的风浪,霸道而不失韧性地划宽着生活的航道。
本文为独家原创内容。作者:李静;编辑:张婷;校对:刘军。本文未经新京报书面授权不得转载,欢迎转发至朋友圈。
播出之后看到身边很多人夸赞节目剪辑好,食用舒适。仔细看了第一期节目之后感觉确实如此,而且能从剪辑方面中看出明显的向罗pd团队效法的痕迹。(注意是效法,不是抄哈,我觉得这种学习挺好的)
先给不认识罗英锡pd的豆友们科普一下,罗英锡导演,韩国最大的付费电视台tvn当家男丁,赚钱专业户。从业几十年拍出了《新西游记》/《两天一夜》/《花样》系列/《三时三餐》/《尹食堂》/《姜食堂》/《麻浦帅小伙》等优质综艺。是许许多多中国综艺团队的素材库orz(最近国内《极限挑战》抄袭了《新西游记》多个游戏环节。)
言归正传,《浪姐》剪辑的效法方面有这样几个明显之处(有的miu截图,凑合康康吧)
①黑屏白字✖️戛然而止
罗pd的综艺中 经常会有嘉宾即将滔滔不绝、长篇大论时,被节目组以写着긑/그만大字的黑屏强行掐断。
在《浪姐》第一期中,黄晓明说出“奥利给”,而姐姐们无法理解一脸懵的时候,在迅速展现几位姐姐的费解表情之后,同样出现了黑屏白字进行打断换场。
这种方式的好处在于以严肃(配色)而又戏谑(语气)地方式打断冗长叙事,迅速调整节奏,向下进展。
②借力打力✖️承上启下
罗pd非常喜欢用嘉宾的话,进行情节的衔接,打破流水账般的叙事方式。比如姜食堂2中,每到众人说“今天很轻松,配合得很好”或者“现在已经完全能周转过来”(大概意思)的时候,就会立刻剪出相反或相应的情节“打脸”,体现嘉宾的神预言或者毒奶。
这一点浪姐也能多少看到。比如前采中宁静刚说完对女团的理解,紧接着立即接上几位有特点的嘉宾入场画面,有点蒙太奇的意思在。
③节目组下场调侃刷存在
众所周知,罗pd团队经常暗戳戳怼嘉宾。调侃宋旻浩瑞典奶奶,殷志源殷初丁,姜虎东慢性子,细数李寿根被呼唤的次数……节目组的下场“怼人”,使得综艺多了一份互动和拆台的乐趣。
《浪姐》也有
④展现工作过程
罗pd的综艺里,固定出演永远有爱吃好赌的罗奴,笑声鬼畜的朴pd等。姜食堂2里摄影导演成为姜虎东的第二强辅助,帮他确认菜码是否遗漏。工作人员与综艺人的互动和友爱使得综艺平添一份真实与人情味。而这也满足了观众对综艺制作的窥视欲。
同样,《浪姐》里,譬如晏吉导演负责了声音cue流程;公用化妆间详细展现了服化组的工作过程;而节目组与评委交涉过程也加以展现,都是对综艺制作本身的一种还原和分享,更有助于向观众解释误会、拆解矛盾。
我看了罗pd不少综艺,一直以来都对国内照搬不误的“拿来主义”又羞又愧,又气又恨。但是看到《浪姐》中隐身的罗pd元素之后,我倒是感到非常欣慰,欣慰在于,芒果台或者中国综艺的学习之路,终于从机械地搬运题材、复刻剧本(如《向往的生活》与《三时三餐》;《中餐厅》与《尹食堂》;《密室大逃脱》与《大逃脱》),开始转向学习内里(剪辑风格和叙事方式)的过程。
浪姐是一个好头,题材有新意,又符合内娱的风格和特质。而剪辑则师法罗系综艺的优点,习其长处,学其精魂;是一次非常好的实践与运用。希望未来国内的综艺可以更深入和诚恳地内化他国综艺的长处,做出更多优质的中国综艺。
杜华作为经理人每一句话都在暴露自己的不专业和视角狭窄,本来节目就在打破女团年龄这个固化思维,但是杜华还是坚持自己老旧的女团定义。杜华也许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但不是一个成功的音乐公司总裁。她对女团的标准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舞蹈机器人,其音乐审美令人咂舌,制作出来的团也只是为捞快钱,甚至连韩国乐华买的歌也土到爆炸,没有出挑有个性有自己独特魅力的idol。要知道,不管是音乐公司也好还是团体也罢,音乐才是立足的根本。
节目想法和切入点都挺好的,但能感觉到实际操作中面临了一个无法解决的本质矛盾:竞技比赛类节目要求的本质紧张感 与 无法把一些年纪较大的妈妈辈(前)女明星架在上面去真的严格要求的尴尬感,结果搞得既不紧张也不温情,只好反复拿空洞的价值观说事儿,想必是策划阶段就没想明白的产物。 其实不如把这帮女明星分成两拨:30来岁事业处于上升期和稳定期的女明星来个真的竞赛,用真艺人的标准去要求;然后那些个歇了的回归家庭的但依然很有看头的(前)女明星们凑一拨,以比赛的形式纯幽默玩票,做个表面竞演其实其乐融融的中老年找乐子联合会,这样的观感可能会好一点~
从一开始就是图个新鲜劲,之后就沦为一档平庸的选秀节目。看着姐姐们逆龄翻盘,乘风破浪,我看着都觉得心累。
1. 打压金莎和丁当有点过了。看不上可以不邀请,故意恶心人就不对了。2. 现在浪姐就是所有人轮着夸宁静张雨绮万茜。像极了给领导点赞的工作群。看不下去了。
其实到现在观众都明白这依然只是个传统选秀节目,真正有特色的女团在这个生产体制下遥遥无期。但依然不妨碍我们在幕后去寻找一些可挖掘的点,以及台前仅有的一些闪光。目前√:阿朵、李斯丹妮、万茜、黄龄、郑希怡。一公最佳:兰花草;二公最佳:这是因为我们能感到疼痛;三公最佳:花样年华;四公最佳:新物种、龙虎人丹;SOLO:阿朵、朱婧汐、黄龄;五公:情人;六公:潇洒走一回。团体舞台:三公>四公>六公>一公>二公>五公。
芒果台或成今夏最大赢家!毕竟女明星们争奇斗艳用尽毕生绝学互婊扯头花永远看不腻哦!支持打起来!打起来!让我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你姑奶奶永远是你姑奶奶!
卧槽,真的是0宣传,自带热度!!!终于等到了,看起来!
浪姐来了,我的快乐上线。1.气场巨头宁静直接翻个白眼“还要自我介绍?那我几十年白干了”;2.张雨绮《粉红色的回忆》甜姐味十足,“喜欢我的人多?不喜欢我的更多”;3.杜华能不能少说话,静姐治她!4.整体开局就浪起来了,黄晓明开始历险,能活下去就行;5.再没有一个无法快进的节目让人如此心潮澎湃,微博豆瓣处处张灯结彩过大年,每秒亮点,100分钟一集不够看啊!热搜回来给我挤爆!
微博热搜:1.乘风破浪的姐姐 爆 2.宁静:我几十年白干了 沸 3.乘风破浪的姐姐开播 荐 4. 海陆 上了年纪 5.宁静 职业式微笑 热 6. 蓝盈莹 美 新 7. 钟丽缇 闪光衣裙 新 8. 白冰 离婚 热 9. 黄晓明 端碗艺术 热 10.伊能静 出道36年 新
郑希怡:我觉得成熟女性其实我们没有想要赢,但是我们不想输。
3.5 看完全季后回头评分,开播至三公结束可以打7-8分,三公之后到决赛最多只能给及格分乃至不及格。三公结束是一个由盛而衰的转折点,这是一般的选秀结束的时机,《浪姐》却只行至半程,由此导致了之后故事线几乎没什么意料之外的挖掘,叙事也愈发扁平化。/成团夜:事实证明在这里一切都是生意,浪花即韭菜,呵。
确实不太懂杜华的标准,本来这节目就是30+的姐姐,还要按固有女团思维给分,固有女团形象本来就是年轻貌美啊,这年轻都不符合了,思维该换换了,成熟有魅力的姐姐们不香吗?
宁静:还要我介绍我是谁?我这几十年都白干了。
三十而立,三十而励,三十而骊。很开心中国也开始宣传“老女孩”的美了。看美剧欲望都市的时候,好羡慕那四个老女孩,她们的美不在于比同龄人显年轻、身材好、有钱,而是精神的高度独立。我认为上了年纪的美,不是我比年轻女孩儿美,也不是我比同龄人美,更不是因为我有了财富、名声的积淀就变事儿了,而是直面岁月,沉淀过往,与皱纹和谐相处,更重要的是对自己的爱不再依靠外界的评判,而是接纳自己,如果境界高一点那边是悦纳自己。
每次都给万茜量身定做赛制真是够恶心的。
哈哈哈哈承包了我一下午的笑点,杜华应该就代表着这个社会存在的对女性的偏见和恶意吧,希望宁静张雨绮怼死她。
从三公以后就变味儿了,万皇锁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了
芒果能出个无杜华版吗?她影响了我看喜剧的好心情。
宁静:这么多娘们在一起怎么办!xswl-
千万不要剪成冲突向,那样就可惜这个阵容了,30+女艺人一定有很多能量和故事值得展示和分享。许愿:如果剪成热血向,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 //节目未播先火,所以别再说什么观众不爱看女性向节目了,观众很爱看啊,多做点同类节目吧。//开篇的文案写得太好了,节奏剪得干脆利落,姐姐们也好有气质,各有各的风采,观后感怎一个爽字了得!//点评环节刻画得有些弱,感觉杜华太匠气、追求整齐划一了,看不到艺人的优势点,这样做出的团就是灵气缺失的n倍复制品啊。//节目组选歌品味很好!//突然觉得30+不再模糊,因为我敢于畅想它到来时的画面了,心里的某个阈值也默默上调了巨大一格。//赛制有问题,没让姐姐们打散重组,导致有些人始终对立状态。总决赛还是蛮感动的,尤其是姐姐们的独白那段。今天开始,带着勇气上路,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