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扁担·姑娘
终于看了《扁担·姑娘》,王小帅赖以成名的作品。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怎么说呢,导演再次用独特的视角展示了自己对生活在城市底层的那些所谓边缘人的现代主义关怀,一如后来的《十七岁单车》。
八十年代末的中国。
武汉。
长江边的一个二层的小楼。东子和高平就住在二楼的两间房里。
东子和高平都是从黄陂来到武汉的,是同乡。东子是扁担。所谓扁担,便是每天用扁担帮人把货物从江的这边挑往江那边的挑夫,类似于山城重庆的棒棒,或者小学语文课本里泰山脚下的挑山工,是完全靠体力来吃饭的。高平是厌恶扁担的,他是用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方式来赚钱的,只说做生意,但没有人知道他做什么生意;甚至连朝夕相处的东子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出门都要西装革履的,和扁担不同。
其实高平是专门和人合伙骗人钱财的。然而有一次却被同伙苏五黑吃黑给吃了一把,于是发誓要找到苏五复仇。因为知道有一个歌女可能知道苏五的下落,便和东子一起去歌厅找她。
阮红便是那个姑娘,也就是影片标题里的那个姑娘。她是莉莉歌厅的歌女,也是苏五曾经的相好,从前更是同乡帮老大大头的女人;不料被高平和东子绑架之后,却一不留神爱上了高平,真的爱上了。不过高平最初却只是要利用她找到苏五的下落,后来也终于找到并杀了他,报了仇。倒是成长中的东子对成熟的阮红产生了懵懂的爱意,却又不得不常常通过别的方式来压抑这份感情。有一次阮红和高平吵架出走之后,东子默默地跟在她的后面,并在一家餐厅里听她说了很多肺腑之言。其实阮红最初并没有要当歌女,她和许许多多为了理想和生活进城的人一样,只想实现自己的梦想,做一名歌手,出自己唱的磁带。然而现实的残酷让她处处碰壁,只能得到这样一个结论:所有的男人都只是嘴上想帮她,实际上都是想和她上床。东子把这一切记在心里,并用自己很长时间的积蓄买了一个随身听,在莉莉歌厅的门外为阮红偷偷了录下了她的歌声。
杀了人的高平同时被公安通缉和被大头追杀,并在回小楼来找东子的时候被大头带人赶上杀死,踉踉跄跄地倒在江边。阮红也在一次扫黄打非的运动中锒铛入狱。东子没有听取高平最后的嘱咐回家,反而留在了小楼里,留在了江边,只是不再做扁担。
影片最后是一个很感人的情节和画面。
阮红出狱,找来了当年的小楼,看到了东子,也从屋里拿走了一张东子和高平的合影作为永远的纪念。阮红要走了,虽然也不知道去往哪里。东子却突然从屋里拿出一个随身听来,所有的人当然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然而阮红不知道。当她突然自耳机里听到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的时候,导演没有给她太多的镜头,我们也看不到她的复杂表情。但我们可以想象那一刻的感动,更可以从影片的最后一个镜头东子咧嘴的笑容里读到一些什么。温暖,还是希望?说实在的,在这一刻,我突然想到了自己钟爱的《天堂电影院》,那最后一幕幕当年剪掉的接吻镜头,便曾经带给我类似的感动。只不过,那次的感动要比现在更加强烈,更加温暖。那一次,我的眼镜已经湿润。
这里的王小帅无疑是成功的。朴实无华的镜头和画面,自然出演的演员和环境,是他成功的保证。长江在这里更多的是一种象征和寄托吧,仿佛第六代导演的集体记忆,一如章明《巫山云雨》里的巫江,娄烨《苏州河》里的苏州河,既是人们赖以生存的源头,也是一个城市的永久记忆。
2 ) 可惜
电影《扁担姑娘》讲述了在进城务工潮的背景下,从事“扁担”的东子目睹了走偏门赚钱的同乡高平与酒吧歌女阮红不可掌握的命运。
题材真的还不错,故事里的人物也还不错,可惜了王小帅导演每次都不能很清晰很深刻的把电影更深层次的东西挖掘出来。故事确实是呈现出来了,可故事背后,那些进城的人,迷茫无奈,体现的太少。
即使导演是想要让表达不那么直白,也应该是藏在镜头后,藏在情节后,自然的通过A去体现B,而不是要让观众看完电影自己去了解、感受、思考,自己挖掘出更有价值的东西。所以没什么可洗的,王小帅的能力还是不太够,包括最近的《天长地久》也有这个问题。看上去好像表达清晰,其实很表面。《扁担姑娘》这部早期作品则是故事清晰,表达都很模糊。王小帅的审美,与探索题材的方向都是对的,但就是能力差了点意思。
3 ) 笔记
归根到底是城乡问题,乡里的男人不通过高考进城的话,要么是东子做苦力,要么是高平混社会,乡里的女人不通过结婚进城的话,要么做妓女,要么做服务员,通往上一个阶级的路,一般是被堵住的,看似关注的是底层,扒开这个背景的伪装,这是一个歌女和三个底层男人的故事,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俗套故事。
披着特殊年代特定趣味的外衣,讲了一个欲望,欲望对象,欲望的转移的很弗洛伊德的故事。
高平在晋升的路上,绑了城里人,打死了对手,躲开了公安,最后栽到女人的大哥手上;阮红被扫黄进了看守所,遭遇圣女的纯洁质问,你为什么要做妓女,然后就像去了趟西藏一样清汤寡水地裹上冲锋衣,一秒钟变成珞珈山上的大学生;东子最后变成了他有意模仿的高平,穿上西服,抽烟,搞点生意,有了把随声听递给阮红的勇气,也有了丑陋地朝她谄媚地笑的自信。
如同张扬的《达达》一样,男性导演们挑好了相貌气质极佳的女演员们,围着她们写好了故事,安排好了所有,却仍导不好一场九十分钟的电影。
4 ) 他有选择的权力吗?
那些新闻记者也真够落伍的,直到2004年,《南方周末》才“一贯秉承人文关怀的原则”,报道了在重庆低层挣扎的“棒棒”。而八就年以前,这部《扁担•姑娘》就开始用不一样的视角,关注同样的人群,不过地点从重庆换到武汉,名称从“棒棒”换成“扁担”,但实质和内容却是一样的。
那个叫东子的青年,身上蕴涵了那个年代农村青年的所有元素,也差不多在相同的时候,儿时的几个玩伴初中毕业,流落城市,他们,是否也曾面对相同的迷茫与凄荒,是否也曾有过内心的挣扎与斗争。在那个冰冷的城市,看不到方向的他们,体会巨大落差的他们,是否曾抱怨过命运的不公,还是安之若素,相信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有人说出身不可选择,但可以选择奋斗的足迹。我真想煽说这话的人一个耳光,他肯定不知道生活在低层就意味着很多时候,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就像东子喜欢越南姑娘却只能放在心里,他没有别的选择;在大头威胁她的时候,他只能在一边看着,他同样没有别的选择;当然他可以像那样,也可以得到像越南姑娘那样女孩的爱,但假如他选择了那条路,他就不是他了,他就成了一个符号,被城市命名的符号,他们威胁着城市的安全,如过街之鼠,人人喊打……
然后,像一样,消失,被河水淹没,被城市掩埋。
比我大一些的同村人,把命留在北京一个建筑工地上;和我一起长大的哥们,在一家工厂因事故毁容,那时我正在读初中,周末回家看他,看他脸上涂的那层呛人的药膏,我突然想到小时候看过的电视剧《鬼丈夫》,他那张脸真的像鬼一样吓人。我在他身边坐了半天,相对无言,临走的时候,他突然跟我说:“一定要好好读书!”
假如人生真的能重复,他会选择读书吗?中国有那么多的人,能进入大学的毕竟有限,剩下的那些呢?他能挤上那个独木桥吗?如果有再选择一次的机会,会不会像东子一样,老老实实地干活挣钱呢?或许他也曾经那样做过吧!但实在没有前途,就如他曾经跟东子所说的那样。
在影片的结尾,东子穿上了西服,也学会了抽烟,他离谁那一步究竟还有多远呢?他有选择的权利吗?
2005年12月
5 ) “城里人”的困境
又受了片名的欺骗,以为是讲一个农村女孩的故事,没想到男主角是个被称作“扁担”的打工男孩,而女主角是一个沉沦的舞厅歌女。又或许高平才是电影真正的主角,因为故事都是围绕他展开的,东子从头至尾基本都是旁观者的身份。
从刚刚接触城市打工生活的东子的视角来看,很多事情的发生都是迷茫和不可解的。高平靠什么挣钱?他和苏五之间有什么恩怨?阮红和这些男人之间有多少暧昧的关系?高平和阮红怎么会突然相上对象的?只有一点他是肯定的,“人就该靠自己的劳动挣钱”。乡下人纯朴安分的本性使他无法鼓起勇气进入地下舞厅,被高平拉进去以后却喜欢上了歌女阮红。虽然他还是坚守着自己的诚实理念,就像他始终用农历记事一样,但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城市中已悄悄发生蜕变。在路边小吃摊上他拼命吃辣、抢着给卖唱女子付账,无非就是想吸引阮红的注意,却已不知不觉堕入了虚荣的陷阱。到最后他也象高平一样“抽带咀的烟,穿上了西装”,终究还是只能为生存环境所左右,复制着城里人单调苍白的生活。不过他心中始终珍藏着对阮红的那一份单纯的情感,在阮红听到他偷偷为她录制的专辑的时候,他一改自始至终茫然和麻木的表情,镜头就此静止在了那一刹那的笑容里。离天堂如此之近,这大概就是英文片名所要阐述的那份难得的保留与坚持了。从阮红与高平那近乎荒谬的恋情可以看出,在现代城市文明的统治下,爱情已经萎缩为对性欲的满足和对孤独的慰藉,甚至沦为与大头的财色交易。所以我们只能从东子那未被物质异化的笑容里获得仅有的感动了。
相对于《十七岁的单车》中表现的校园暴力,导演并没有刻意渲染本片中的械斗与杀人的镜头,有时是镜头一跳而过,有时只是从东子的旁白中淡淡地提到,虽然这背后的一切可能要比前者残酷血腥许多。从这一点来看,前者更接近于陈果,本片更接近于侯孝贤,更具备含蓄的美感。阮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越南姑娘,她也始终是一副迷惘落寞的神情。人在物质利益面前的身份千变万化不可捉摸,就像本片所展现的城市氛围一样暧昧难明。生存的复杂滋味,本是无法言说的。
6 ) 城里人和异乡人
在中国现代化社会的建设进程中,外来农村务工人员正逐渐成为建设中的基石,是不可或缺的力量。但也可以看到,随着外来务工人口的不断增多,一些问题正随之产生……
这是个商业意味浓重的电影。有抢劫,有黑帮,有歌女,有凶杀。
事件起因于高平被骗。但他并不是单纯无辜的受害者。他想拿走所有赃款请人做了一场戏。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人打破脑袋抢走了钱。于是找到这个“城里人”就成了高平的执念。在寻找的过程中,他和“越南姑娘”阮红陷入了一场由胁迫,强暴构成的爱情中。
高平和阮红身上有着典型边缘人的特征。阮红是依附于黑帮老大的情妇,却受到高平的逼迫后从容顺从。她身上体现了弱势群体在强权社会中为保全生存自然而然做出的选择。她是黑暗中的诱惑,引诱着人们一步一步走向黑暗。影片中高平东子二人两次跟踪阮红。第一次两人看着阮红走进黑暗巷子里没有动作。而第二次阮红停在明暗的交界处,一边是光明,一边是堕落。若高平没有绑架阮红,即选择站在光明拒绝黑暗的诱惑,后续的惨案也不会发生。但高平没有,他选择走进黑暗。
高平来自乡下,在生活中摸爬滚打的他身上已然看不出农村百姓老实憨厚的质朴(高平对东子说,我以前也一样…)对朋友有情有义,每天无所事事却身穿正装,有一股子狠劲。但也正是这股狠厉导致悲剧发生。高平这个人,虽然知道他与东子来自同一个村,但不像东子那般与社会有联系。高平没有生存的根基和归属,就像一阵风,影片开头突然出现,出事时悄无声息的消息。
东子是最不像边缘人边缘人。说他是边缘人是因为在武汉这样的大城市中,他是区别于光鲜亮丽体面的城里人,是游离在主流文化之外的异乡人。每天只能靠扁担挑货物赚取几十块钱的费用。在物质需求上拼命挣扎而没有精力去关照精神需求。所以当富有魅力的阮红出现时,一方面满足了他的精神需要,另一方面也扩大了他的生理需求。但他没有高平的果决和戾气,是个畏首畏脚比较愚钝的老实人。只敢偷偷从门缝窥视高平阮红两人的结合,而悄悄地拿起阮红的高跟鞋以抚慰自己的性幻想。对阮红的暗慕让他也有了一丝血性,但这种逞能只有在面对高平这样亲近的人是才肆无忌惮的显露出来。面对黑帮打骂阮红时,他的血性又消失了。
周星在中国电影艺术史中对东子这个人物的分析十分精确(317):东子的存在是新生代电影的特别之处。如果是黑帮老大大头是现代社会污浊的代表,阮红是污浊的牺牲品,高平是常态和边缘的无以为家的殉难者,那么东子就是常态人生尴尬的表现者。他代表我们普通人被迫承受世风日下的现实,看着黑暗势力横行无忌,眼见理想毁灭,朋友死亡,他无能为力,只是默默地一声不吭地承受着。最后,他成为看楼房是出于包吃包住还给钱,这种不知道为何生活的毫无意义显现出来。他在高平被打是突然迸发的勇气和狂暴早已消失,他的生活在高平带来的波澜平静后如一潭死水。他顺从,忍受,麻木的生存着而不是生活。他的悲哀远比历劫新生的阮红和果敢杀伐的高平大。
高平,东子和(可能)来自越南的阮红都是异乡人。异乡人通常意义上来说,是与城里人相对的边缘群体。他们在城里孤立无援,到城里时间长一点的高平就像对待自己弟弟似地照顾东子。影片中两人似乎和社会是隔绝的,与外人无来往,那个骗了高平钱的人在他们语境中总是以“城里人”来代指。而阮红更是与主流格格不入。她不仅是妓女,是身处社会底层的边缘人,也是来自他乡的异乡人。她身上体现着所有强权社会对非主流弱势群体的迫害。影片用了一段非常讽刺的片段来揭露主流对边缘假惺惺式的关怀。阮红被抓进监狱后,电视台记者来采访,打着以你的事迹教育他人的正义口号,实则在他人的伤痛上构建主流文明。
但城里人和异乡人的对立并不是从一而终。高平东子的房主是个地地道道的武汉人,操着一口地道的武汉方言,做事风风火火,性格也比较火爆。但这样一个人,在看到东子的困难时回绝了他的房租,还给东子提供工作,包吃包住给有钱。这不能不算是主流对边缘的人文关怀和人道主义救援。
我个人总觉得,这是一部比较温情的影片。虽然东子失去血性生活呆板无趣好无波澜,但在城里人的帮助下,他有了一份能保障生活需要的工作。先满足生理需求,再考虑物质和精神需求。城里人和异乡人边缘人的矛盾虽然依旧十分尖锐,但就像房东对东子伸出橄榄枝,也有很多人向非主流人群施以援手。
ps,关于异乡人或边缘人的电影探讨人物的心理归属和情感异变是比较主流的做法。这篇影评(观后感)只是泛泛而谈人物的性格特征,没能深入挖掘如东子这样内在的心理变化过程。下次注意!
7 ) 蝴蝶能否飞近天堂?
《扁担·姑娘》,对北方人来说,要理解这个怪怪的片名有点困难。看了电影,我知道“扁担”说的也是人,那是武汉人对进城做挑夫的农民的特殊称呼,他们虽然进了城,仍然靠象征农民身份的扁担谋活计,在城里人眼中,他们是流落于城市边缘讨饭吃的农民。电影里,他是来自黄皮农村的青年东子。“姑娘”叫阮红,有个异国情调的全称:越南姑娘,实际上是个地地道道的湖北乡下妹,这个称呼,表明了她在城市人眼里的暧昧身份。还有个主要角色高平,他是东子的同乡,大约比东子早进城,穿西装,吸带嘴的香烟,讲得极溜的武汉普通话,跟城里人“做生意”。表面上看来,他跟东子有天壤之别,可观众知道,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在他成为真正的城里人之前,仍然得跟东子住在江边的危楼里,混迹于这个城市的最底层。
这是90年代后期,刚刚进城的农民试图丢掉扁担,改变身份,融入像早晨江边码头上的鱼肆散发着新鲜刺鼻的腥味的城市生活。这个国家,有很多人成功了,但在导演王小帅不动声色的镜头里,我们看见了城市梦的破灭,或者说,他们为成功付出的巨大代价。
骗:开始以及结束
影片开始于一场欺骗。江滩上,大雾弥漫(我没去过武汉,不知道它还有这样诡谲阴沉的雾气),高平与一个城里的混混合谋上演一场苦肉计,打晕与他谈生意的人,抢走货款,没想到混混黑吃黑,打翻高平,把钱一个人给吞了。好在高平还有个线索,知道混混认识一个叫“越南姑娘”的歌女,于是,他带着东子寻找歌女,以便找到混混,要回他的钱。像《十七岁的单车》,这也可以算是个寻找的故事,在寻找的过程中,主人公的命运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高平的执著使他如愿找到了混混,可等着他的是另一个骗局,他轻易地相信了混混,跟着他去找老板要钱。迎接高平的是一场厮杀一条人命,和不见天日的逃亡,最终,交出了他的性命。
高平可算精明了,可他执拗地要找回他的钱,对漂亮的女人一样会动心,一心要实现他的梦想,成为一个不受人摆布的城里人——太想了,这是他的致命伤,使他一再忘记游戏规则,跌入陷阱,终致赔上性命。野心勃勃的乡下人,一无所有使他可怕,也使他愚蠢,城里人的游戏,他玩不起。
城市的爱情
东子透过破旧漏风的门板,目睹了一场荒唐的爱情如何产生:绑架、强奸开出的爱情之花。他不明白,这就是城里人的爱情?单纯到粗野的性吸引,和暗夜石板街上坚硬冰冷的高跟鞋敲击出的难耐的无边寂寞?
高平无意中发现了阮红的秘密,他害怕了,于是仓皇地中止,男人的畏缩和几张人民币连这场爱情中仅有的那点寂寞灰暗的感情成分都给扫荡得干干净净。
倒是在木讷本分的乡下人东子的身上,有着些许原本属于爱情的特质:忌妒,负气,关心和付出。但当他赌气地吃辣椒、摆阔点歌时,最能伤害爱情的虚荣也在悄悄滋长,忧伤中,我已隐约看见每一场爱情必然面临的那个变异的结局。
进入还是离开
得承认,这是一部并不好看的电影,闷,而且让我没来由地心烦。唯一使我觉得好受些的是高平和东子之间的友谊,这种友谊保护东子免受伤害。借着电视新闻的交代,我注意到,是东子的举报使帮派的头目被捕的。尽管这个细节的真实性很值得怀疑,但我宁愿接受这样一个让人欣慰的结果,因为,我很担心,从此以后,东子心里也许连高平的这点情谊都会荡然无存。
高平临死前叫东子回乡,却把阮红交托给他。像高平的发财梦,阮红是东子的梦,有这个梦想在前面游弋,东子会回乡吗?就如同阮红,在最落魄无助之际,仍要去那艘象征缥渺希望的游轮上约会,高平到死也没有放弃他的梦,东子会选择离开吗?
看碟的中间,我不时想到《燕尾蝶》,那个讲述中国人在东京的电影,在题材和立意上它们有颇多相似之处,但《燕尾蝶》个人化一些,底里有一种理想主义的东西托着,《扁担·姑娘》更闷,更暗,更冷。且不论他们向往的天堂是否真的那么美好,在《燕尾蝶》里,固力果虽然最终没有接近天堂,而化身为雨落了下来,但毕竟有过蝴蝶短暂的欢乐;《扁担·姑娘》里阮红虽唱着《小小天堂》,可她连蝴蝶也不是,东子在大部分时间里仍固执地做着虫子的梦,在大地上知足而快乐地爬行,直到他看见了阮红。
——于是,我看见,高平死后,东子穿起西装,潇洒地吸着带嘴的香烟,开始了他艰难的化蛹为蝶之路。
还真不错,只是加旁白的手法消弱了本该由镜头完成的讲述。
我妈说:“你看得这是啥?”
终于有个还算像样的了
雨天,潮湿的人群,城市中散落的黄梅戏,得过且过的日子,无处安放的情绪。/ 各位来宾,晚上好。欢迎来到丽丽歌厅,我为大家带来一首《小鸟天堂》。 / 姑娘,你是一把水中刀呀。/ 高楼层的江边餐厅,谈话沉默的间隙,窗边,兀自在二人心间经过的巨大观光船。 / 热闹的餐厅,谈话完结的时候, 正要下楼梯,被拿着生日蛋糕迎面上来的人堵住去路,一步一步退后,众人唱起生日歌,你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的笑容,而那人径直穿过你,原来这不是你的惊喜。/ So Close to Paradise.
對於大多數入城的農民群體來說,都市生活是一種誘惑,卻又滿含危險,并作出拒絕的姿態,正如影片的英文名所示,進城是靠近所謂天堂的一種嘗試與努力,但在城鄉對立的現實下,他們只是局外者,被排擠到城市外圍的灰色地帶,不斷地邊緣化而陷入精神空虛之境。既有文明的排外性使得外來者遭遇放逐的命運。
潮湿黏着的港口和生活,浪荡无依直到毁灭,像是《表兄弟》,反而更犬儒和底层。王小帅专注在城市的边缘,空间真挑剔。PS,中英文片名差异太大,结果都和片子不怎么搭界。
声画以及客场人物和环境烘托较为突出,人物的情绪状态和形感大于质感和内心。中国电影如果能一直有这么个调调该多么好呢。
又名: So Close To Paradise。这个名字比扁担姑娘好的多。画面、声音都很差,英文字幕挺全中文字幕很差不全,声音还老听不清
第六代导演都在讲一个主题,就是社会资本化中中国一代青年的绝望和迷茫,在性和暴力中释放这种压抑感。娄烨执着于表现城市青年的情迷和郁闷,那么王小帅则倾向于农村青年在城市中的渴望与艰难。相比于我们这辈人农村青年到城市打拼更多是读书学习工作,那一代的农村青年则是外出打工,做着最底层的工作。当然,我们以为最底层的工作是那一代青年人做的,可是,这一代青年人以为坐办公室就不是底层了吗?也太天真了。冬子踏实肯干,可是这样的年轻人不多,尤其是村里议论着谁谁赚大钱了,这对他们刺激很大,于是走上了犯罪的道路。此片同样又以死亡结束,死于资本与肉欲的刺激,死于一颗在繁华闹市中的不安分的心。这个社会出头的只能是城里拥有社会资源的人,高平这样的人要想好好活着,可千万不能有出头的想法,这是宿命,冬子的活法是唯一出路。
好无聊啊,才32岁,才第三部导演作品,就卯着劲儿向制度献媚,朝“教育意义”大刀阔斧地自我阉割,啧啧啧啧。
第六代导演的典型视角,快速发展的社会和被社会异化的边缘人,东子既是这个故事的讲述者也是那个时代凡俗人的象征,憨厚、惊恐又懦弱,一边有扁担的现实,一边姑娘的美妙幻想,可惜姑娘需要的是一个通往更高层面的阶梯,而不是一个归宿。
扁担,姑娘?对,风马牛不相及,当然如果导演愿意,本片还可以成为:卤蛋,夫人
这是中国大陆第六代导演王小帅的作品,这些我不详细说了,只说一下里面运用的比较好的两处调度,1.当阮红听东子说高平杀了人时,为了表现此时阮红心内的精神状况,导演有意将镜头左右摆动了一定幅度2.在表现阮红担心思念高平的这场戏中,导演将空间安排在雨天,这样给观众的印象会是阮红淡淡的愁思。
无甚感觉,不过尔尔。王小帅每次选取的都是好的题材,只可惜他的才华和表现能力跟贾樟柯、管虎、张杨等第六代同仁相比实在有限,无法给人留下多少深刻印象。给出的三星评价里,其中一星是给影片结尾,冬子给阮红自己录下的她的现场声音这一场景带给我的感动。
你跟到我做莫子?
第六代导演里王小帅算怪的 尴尬时间中的偏执狂 这片怎会有点早期山寨港片的感觉呢...不太能看出来是武汉 直到江面出现 才打消怀疑 还有渡轮和99年江岸边破民房 再说江边小孩的武汉话也太狰狞了吧 您专业点行么
武汉是个好地方啊.. 只是这群人说起武汉话来十分kuso..
同样是以武汉为舞台且有犯罪元素的故事,不知道刁亦男拍《南方车站的聚会》有无参考。总体算是有佳句无佳章,像施渝从两块木板的中间偷窥郭涛强暴王彤的段落,郭涛与人打斗时的近身镜头以及结局施渝将录满歌曲的录音机送给王彤,定格在王彤背影与施渝笑脸的镜头(让人想起《小武》里小武给舞女唱歌的段落),但剩余的部分就像三位主演的武汉话一般假模假式。王小帅展现的是改革开放浪潮下的边缘人(用电视广播来交代背景),但一些设定挺奇怪的:施渝从事体力工作似乎只是个符号,对他这个人物本身并无影响;王彤在舞厅里被称为「越南姑娘」,但越南元素其实在香港电影或者以云贵为背景的电影里使用得更多(但她这个人物和《极度寒冷》里的贾宏声一样,编导给她写得一般但她靠个人魅力算是把角色撑起来了)。制片韩三平,策划田壮壮。
“扁担”是个外来务工青年,对“越南姑娘”有着无法触及的暧昧。王小帅的前三部作品都是以旁白辅助驱动剧情,到这一部将旁白具象化成为“扁担青年”,也即由此多出一个人物形象塑造。所有不法冲动行为的主体是郭涛扮演的角色,“扁担”作为合租的伙伴旁观着一切,因“扁担”视角所限,叙事上的省略和跳跃有了合理性。在从农村来到城市打拼的青年中,一主动一被动,两者间对照互文。开头上来用旁白猛然交代人物命运结局,依托诈骗、歌厅、绑架、扫黄打非等刑事案件铺陈情节,类型化的同时兼容个性风格。
高中就因为看了南方周末而非常想看的片子这时看来却有点尴尬,觉得太装了,然而结尾还是提了分。可能想反映进城农民的状态,但总是没有得到理解和认同甚至连同情和关注都没能引发。相比当年看的同年代的边缘人群的电影,总觉得有点弱和简单化。片源有些暗,可能原本摄影还是挺美的。青年演得不错。